第417章(1 / 2)

月蕴溪笑了笑,轻抚她柔顺的长发,吻在她额头上,“晚安。”

回答她的,是鹿呦匀长的呼吸。

落在寂静的夜色里,竟叫她格外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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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天,两人提前两个个多小时前往米开朗基罗广场,能坐着欣赏日落的石阶上乌压压的坐了一群人。

许是金猪保佑,运气还不错,寻到能容下两人的空位。

不过半小时,台阶就完全坐满。

鹿呦头靠在月蕴溪肩上直打瞌睡。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被枕在脑袋下的肩膀轻轻一抖,人群中发出一声喝彩。

鹿呦游走在半梦半醒的意识陡然清醒,睁开眼睛。

是与在圣母百花教堂看到的日落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它是在悠扬的钟声里,在整座翡冷翠上空绽放光彩的的红宝石;

是融了金粉烧化后,灼烫在天空信纸上的火漆印;

是画家笔下的一颗饱满橘子,馥郁芬芳的香气都有了颜色,充盈在每个看见它的人的心脏里。

自由热烈又浪漫,一瞬便是永恒。

人声鼎沸里,爱意在骨骼里喧嚣,是会让人鼻子泛酸的景色。

是要与相爱的人观赏的景色。

鹿呦侧过头。

歇落在月蕴溪眼睑上的“蝶翼”轻轻一颤,带下一串晶莹。

鹿呦手指抚上去,指腹濡湿了一片。

月蕴溪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不由上扬唇角笑起来,她没有说话,只是擦去了眼泪,却是在对视中越擦越多。

最后,她把脸埋在鹿呦的肩窝,手抓住了她腰两侧的衣服布料。

鹿呦抱住她:“马克吐温说,人在感到幸福的时候,就是会忍不住哭的。”

月蕴溪笑了声,话音里带着鼻音:“马克吐温有说过这句么。”

“没有。”鹿呦说,“但是他说过,如果不知道一句名言是谁说的,就说是他说的。”

月蕴溪埋头在她肩窝里低低的笑。

日落后的蓝调时分,佛罗伦萨的景色也美得让人窒息,像是存放在玻璃罐里的沙画。

她们舍不得走,站在广场上,想再从高处看看夜景。

也庆幸没有走。

流浪歌手弹着吉他唱起了歌,人群逐渐聚拢,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唱着歌挥舞着手邀请游客一起跳舞合唱。

没一会儿,广场就成了大型蹦迪现场。

不同肤色不同国家的人聚在一起释放天性的律动欢唱。

鹿呦也跟着蹦哒,自己蹦哒还不够,还要搭着月蕴溪的肩怂恿她一起蹦哒,“反正也没人认得我们。”

闻言,月蕴溪几乎是情不自禁地,按住她的后脑勺,亲了她一下。

蜻蜓点水似的一个吻,犹如暂停键,鹿呦睁大眼睛,不做跳跳鹿了。

“反正也没人认得我们。”月蕴溪重复她的话。

笑意从鹿呦的眼睛凝到她弯翘的嘴角,随着拉近的距离,烙在月蕴溪的唇上。

天边升起一轮银白的月亮,城市的灯光逐一亮起,周遭有人在喝彩,有人在起哄,还有人在拍手鼓掌。

世界喧闹无比,她们在安静地接吻,像轰鸣的月相。

第102章

支在侧墙的老式煤气灯,光线温暖而微弱,将夜晚的佛罗伦萨调成了一杯橙调的鸡尾酒,有着微醺的朦胧。

马蹄踢踏声的尽头,低音萨克斯与吉他合奏。

圆润而流畅的音符溜着尾迹玩跑酷,最后藏进旋转木马头盔上晃荡的彩色羽毛里。

旋转木马闪烁着,游动着,越过圆锥顶棚,是优雅又妩媚的圣母百花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