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才会有恨。
她的人生,从出生那一刻就被章文茵埋下一条红色的纽带,即便扯着会疼,她也狠不下心剪断。
“还有,最后一点,很重要的。我跟你说这么多,不是想你一定要原谅你妈妈什么的,这始终还是你自己的事情,想怎么处理还是看你自己。我就是,作为你的朋友,就像你对我一样,我也希望你的余生充满幸福,希望你不要有遗憾。”
鹿呦咬着下唇,一声不吭,许久,她长而缓地呼出了一口气说:“感觉,下次姨妈,我又要很疼了。”
“啥意思?”陈菲菲问。
鹿呦充耳不闻,起身说:“走啦,回去吧,不然阿姨要以为我俩掉厕所了。”
“她才不会这么以为呢,傻子都能看出来我才不是真的要去厕所。”陈菲菲跟上她的脚步,“不是,你别装听不见呀,啥意思嘛!”
“不是要沟通么,我不觉得沟通的全程我能保持绝对的冷静。”
陈菲菲激动地“啊”了一声,“意思是,你愿意跟你妈妈聊一聊了?”
鹿呦含糊不清地“嗯”一声。
“打算什么时候去聊?”
“过段时间吧,晾她们一阵。”
“也好,叫她们一群人骗你一个。”陈菲菲洋洋得意,“可算是有一天,让我逮着机会,做你的人生导师了。”
鹿呦轻而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仿佛有无形的弦拉锯过光秃的树杈,唳在耳边的风声,犹如一段低沉的大提琴音。
她无端又想起月蕴溪。
也许这才是月蕴溪让陈菲菲来找她的原因。
不是笃定她需要散心。
而是希望有一个合适的、清醒的旁观者,带她走出情绪的牢笼,看清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那晚听月蕴溪剖白自己,展露出极深的城府,让她有了这样无理由的猜测。
又或许只是她想多了,人为用主观的思想,硬生生地讲两件可能并不相关的事情串联在了一起。
她不知道事实究竟是怎样的。
只知道,在这个揣测冒出来的下一秒,向月蕴溪偏袒的心脏就已经给了她答案。
哪种可能性都不重要。
陈菲菲最后说的那句,一定也是月蕴溪想表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