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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挽摇了?摇头:“不是害怕,只是……”
她犹豫低着头。
察觉到她紧张不安,他从身?后抱住她,嘴唇靠近她耳廓:“别怕,里面只有我外公?一家,他们人都很好,看?见你来,只会高兴,不会吓你。”
她身?体微微颤栗,片刻才小声说:“我是怕我们离婚了?……这样?,也?能进去吗?是不是不太好?”
陆承风一怔:“不会。”
他一只手横在她腰间,轻轻将她往里面带,推开门:“你害怕就靠着我。”
然而门打开,里面并不吓人。
月色隐隐地透出来,在地上铺了?一层柔和的光。
她看?见祠堂旁的草丛,仍然杂乱,却有点点荧光飞舞。
是萤火虫。
无数的荧光环绕,寂静温柔,她一瞬间,竟然眼眶一红。
陆承风随意看?了?两眼,像是习以为常:“看?到吗?我说他们不会吓你的。”
他抓了?一只,让它停留在掌心:“是不是还挺可爱的。”
一小片微弱的荧光。
云挽轻轻点头,他深邃眼瞳含笑?,将它放掉。
上次来祠堂,她怀着孕,情绪也?不大好,这次再来,他们却分开了?。
进门的桌台上,摆着一本很粗糙的草纸本。
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字,她指尖点在上面,想翻开来看?,却又不敢。
“那是出入祠堂的记录。”他说,“你想看?就看?吧。”
云挽一愣,纠结片刻,最后还是翻开来。
大多数都是陆承风写的,某年?某月,来祠堂,停留多长时间,一一记录得详细。
这些年?他也?出入祠堂很多次,只是每次待的时间并不久。
有几次比较久的,一是很多年?前?的正月初一,他们第一次过除夕,天亮后,他很快离开了?。
原来是来了?祠堂。
上面记着他是上午来,直到入夜才离开。
云挽再往后翻,还有一次是同年?五月。这次待得很久,从前?日傍晚,一直待到了?第二?日清晨。
她没有印象,有点不记得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再往后。
就是离婚那夜了?。
半夜到第二?日正午,他始终待在祠堂里。
见她神情茫然,他看?一眼:“怎么了??”
云挽摇摇头。
他也?没多问?。
然而云挽却小声问?了?:“你待在祠堂,那么晚,都在哪里睡呢?”
他笑?了?:“傻,祖宗祠堂是能睡觉的吗?”他揽住她肩头,将她带向自己。
祠堂立柱旁有木椅,他坐上去,把她抱在腿上。
“都是睁眼在这守着的,基本上是跪着,每次来都是有心事,跪着比较清醒。”
“跪着……”云挽眼里露出担忧,“膝盖不疼吗?”
他笑?,声音很闷:“偶尔也?坐地上,不疼了?再继续跪。”
云挽垂下眼睫。
他笑?声渐渐消散,安静下来,眼底带着少有的落寞:“我小时候倒是经常跪祠堂的,因为非常野,性格也?不好管教?。”
云挽抬头看?他。
“就很偏执,我也?不知道,我这种性格是怎么养成的,好像很小就一直这样?了?。做什么都喜欢去争,去抢,不太服输,总想要高人一等,永远做最好的那一个?。”
想要成功,却又想挣脱陆家的枷锁。因此,他拧巴又矛盾。
华越创立之初,并不容易。
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