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何婶叹口气,重新缓慢道:“太太自从生产完,身体就一直不太好,人也?卧病在床没有精神?,算是有点产后?抑郁吧。可就在那个时候,陆老爷开?始渐渐不回家了。太太起?初只是以为男人事业,是有事要做,并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陆老爷子带回来一个孩子,也?就是现在的陆家二少爷。”
云挽心一惊:“袁正松?”
何婶看她:“袁?”
她不知道怎么特意强调,迟疑着?点头:“嗯。”
何婶愣了愣,突然摇头笑起?来,笑得像是欣慰又悲哀:“那个女?人还自以为把太太踩在了脚底下,原来那么多年,养在外面的小杂种都没能认祖归宗。姓的还是袁,不是陆。”
她说:“是的,就是那个孩子,我们少爷是夏天生的,八月六,两个双数都吉利,真是个富贵孩子。您知道那位的生日吗?”
云挽摇了摇头。窗外雨下得倾盆,乌云蒙蒙笼罩院子,光线被遮蔽,她心里惴惴的,只觉得不安。
何婶轻嘲:“那个孩子,生日在十?月末。我们少爷还没满三个月,他就出生了。真是作孽,换作谁能忍得了呢?”
云挽脑海里“嗡”的一声。
“孩子带回来以后?,老爷就说是司机的孩子,他坏啊,司机也?坏,陆家一家都不是好东西。连司机都帮忙瞒着?,说孩子是自己的,还说那个女?人是自己老婆。”
“那女?人进出陆家就越发方便。太太以为她是来找司机的,我也?以为,这?件事陆家那边的下人瞒得死死的,后?来很?久,我们都不知情。”
“再后?来,太太隐隐约约觉出不对劲了,那时候,少爷已经?快上初三。当时家里都住在闽南,陆家在泉城有宅邸。有一次,那个女?人在竹林那边和老爷,被太太撞见。太太当时还怀着?孕,当场气得孩子都没有了。”
云挽想?起?那次去陆家,路过的那片竹林,袁正松也?曾和她在竹下说话,夜风吹拂,竹林飒飒摇曳。
或许是她也?怀着?孕,能够感同身受,听到?后?面,鼻尖发酸,泪瞬间溢满眼眶。
何婶安抚地握住她手腕:“当时少爷不知情,太太不放心少爷继续待在闽南,也?怕他知道伤心,就想?把少爷送走……于是就让少爷去苏南上学了。老爷子在那边有个房子,也?有小部分产业。”
“夫人,我听说您和少爷是高中同学,苏南那地方,很?美吧。”
何婶眼里流露的表情轻软,有一丝淡淡的希冀。也?许她是很?想?听云挽夸一夸的,她说:“我还从来没有去过苏南,那时候少爷是一个人去的,那么小,也?没人照顾他,家里就把他丢在那边了。”
云挽眼眶愈发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