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有山楂汁的酸味,也有一些?酒味,混在一起?不好闻。

但在这一些?混杂的味道下,他好像闻到了她皮肤的味道。

钱玉询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平静了很多。

原来贴着她,就能平静下来。

钱玉询压抑着嘴角的笑意,长睫微微颤了颤。

好舒服。

“哦,忘了告诉你?,”他的语调上扬,声音轻快,“这里?,又死人了。”

林观因:“???”

就在楚员外陪同着一起?前去不知寺的这段时间里?,楚正尧被身边的仆人发现死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

楚正尧上吊而死,被人发现时早已断了气,硬挺挺的尸体挂在房梁上,脖子缠绕着白绫,寒风往里?面一吹,尸体还?随着风动打转。

仆从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楚正尧脸色涨得发紫,舌头伸出嘴角,下巴挂着的涎液已经干涸,衣摆下方还?在不停地滴着不明液体。

整个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恶臭。

仆从吓得尿了一地,连滚带爬地去叫来了府卫,将楚正尧的尸体取下来。

当时,楚员外和“楚和婉”都不在府中,连楚员外最信任的管家荷姑娘也都跟着一起?去了不知寺。

府中没了主心骨,谁也没敢乱动,府卫只将楚正尧的尸体放在床上,连楚正尧的院子都没人敢靠近。

他们早就知道楚府这段时间不太平,也曾听说过三个丫鬟连续坠亡的事,但都被楚员外压了下来。

还?往外宣扬着是?她们自愿为楚和婉祈福,以身献祭,追随神女。

可如?今,连楚正尧都死了。

刚才与她擦肩匆匆而过的一队府卫,便是?去向楚员外汇报情况的。

楚员外刚在厅堂坐下,得意洋洋地接过荷姑娘奉上的铁观音。

府卫正哆哆嗦嗦跪在楚员外面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有话快说!”楚员外不耐烦地刮着茶杯上的浮沫。

“回……回老爷,公子他……自-尽了!”

楚员外怒目看向府兵,手中的茶还?没喝进嘴里?:“你?说什么?!”

“公子自-缢身亡……待属下见到时,已经……硬了。”

“正尧……死了?”楚员外双眼无神,拉住身旁的荷姑娘,再?次问道:“胡言乱语!正尧怎么可能自-尽?!”

泛着热气的茶杯被楚员外摔在府兵身边,府兵低着头不敢动作,“老爷,公子的尸体在……”

“绝不可能!”楚员外怒吼一声,“正尧在哪儿?!快带我去!”

等到林观因换完衣物后?,又为钱玉询重新换了药,果?不其然,他包扎好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这样反复,不知道要多久才好!

还?好现在不是?夏季,不然细菌感染可有他好受的!

二人赶到楚正尧的院子时,那里?已经被楚和婉的人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错,是?楚和婉带人围的院子。

楚员外被人用?麻绳绑在榆树上,院中一张白布遮住了楚正尧的尸体。

楚和婉悠闲地坐在廊下,身边是?荷姑娘在伺候她。

她似乎是?故意的,仿佛就是?为了等到林观因和钱玉询前来。

楚和婉见林观因来了,嘴角才露出一点笑意。

楚和婉打扮得较之前华贵许多,梳着高耸入云的发髻,戴着珠光翠钿,连披着的外衣都是?用?金丝绣成的。

“姑娘可算来了。”楚和婉缓缓从铺着厚厚的绒毯的贵妃椅上起?身,走到林观因面前,“等你?好久了,你?还?记得我们的合作吧?多亏了你?,我才能这么轻易地夺回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