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因闭了闭眼,偷偷抬袖将眼尾的泪珠擦了干净。

她不开心就够了,没必要让钱玉询和她一起难过。

不知道钱玉询又对?翁适做了什么?,外面传来翁适极不乐意?的哀嚎:“钱爷,不要我?的时候就叫我?滚,要我?的时候又来找我?!你真是个负心汉啊!”

“她吐血了,没有人会?因为睡觉吐血。”钱玉询的声线压得很平,语气严肃。

林观因没听过他用这么?冷漠严肃的声音和谁说过话,他爱装,装得温润如玉的样子,就连笑容和声音都是恰到好处的翩翩君子的模板。

虽然他拙劣的演技,早就被她一眼看破,他身上有掩藏不住的江湖习气,没有那?家的郎君公子会?像他一样,恣意?洒脱。

如此?,林观因才?在第一面见到他时,觉得他是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其实并不用翁适为她把脉,林观因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吐血,只是她不能说,也不想说。

他好不容易翻篇的旧事,她为什么?要再提起?

钱玉询给她封了穴道,虽然让她喘不过气来,但却更好地止住了那?种血液猛地冲上天灵盖的感觉。

翁适收起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走到林观因面前为她把脉,只不过还?没走过屏风,又被钱玉询挡住。

钱玉询取下床榻上挂着的帘幕,将林观因遮住,只拉出了她的手,露在外面。

翁适震惊,钱玉询什么?时候也懂男女之防了?不过为什么?防的是他,而不是钱玉询他自己?

到底是谁对?林观因有企图?

翁适知道,但翁适不说。

林观因没理解他的动作,但低头一看,她的小袄被他脱了半截,露出水粉色的里衬。

林观因这才?彻底从?梦里清醒过来,他们不应该是住在关如冰的小屋里吗?什么?时候又回到翁适的医馆了?

而且钱玉询为什么?要脱她的外袄?

林观因朝着他皱了皱眉,钱玉询却别开脸,不看她,只留下被室内昏暗的光遮挡的绯红耳根。

翁适收回手,“林姑娘真的没什么?事,而且呼吸格外平静,钱爷是你封了林姑娘的穴道吗?”

“是。”钱玉询承认。

“她一点问题都没有,吐血……只是意?外,”翁适很坚定地下结论,“你就算不信我?,也要相信如今辽州城的神医吧?”

钱玉询轻哼一声,眼神斜睨向他,“神医?”

翁适认真地点头:“如今这辽州城,谁人不知我?是为神女使者调养身体?的医士?”

林观因慢慢缓过呼吸,坐起身,将自己凌乱的外袄穿好。

听着翁适继续吹嘘自己:“我?现在已是楚家的专属大夫了,只为楚小姐诊治。”

“哦,”钱玉询拖着翁适往外走去,“那?她或许也不想再见到你。”

林观因咬着唇,忍住笑意?。

这才?是她想看到的钱玉询,虽然过去的旧事是他抹不去的伤痕,但他现在的每一天都没有沉寂在往事之中。

钱玉询回头时,林观因已经穿好了外袄,坐在床边。

他走到她面前,屈腿蹲在她面前,那?双黑亮的眼睛不再像是梦里的他那?样死气沉沉,他上扬的眼尾带着笑意?,似乎是因为见到她没有大碍后?才?放下心来的满足。

“要我?给你解开么??”钱玉询将她翻折到里面的衣领整理好。

林观因点了点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胸口?被他轻点两下,呼吸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你脱我?衣服做什么?啊?”林观因问。

钱玉询抬眸,看着她的领口?,粉色的衣领贴着她白皙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