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那时庞国涛晚归,脚步略重些,她都要训斥他吵到了孩子。若有酒气,更是皱眉。不骂一顿就不错了,哪会这么温柔地伺候着。陈文迪年轻貌美,脾气却一点都不骄纵。或许,做女人就是要这样,才保得住婚姻。
甜甜听见楼上彻底安静了,这才解冻,但显然沉默了很多,做事也轻手轻脚。吴静给她讲了几个睡前故事,看她睡了,这才回到自己的“佣人房”。
洗脸时看见陈文迪送的面霜,有些好奇,就在网上查了牌子。原来只是国外一个普通牌子,还不如自己平时用的好。又想起晚饭的小铺包子,心想:听她们说包的时候,几十万都是便宜。没想到人家吃的用的,这么接地气。
吴静不知道这是有钱人的通病:总觉得别人都穷得吃不起饭,赏些剩余物资给别人,对方也该感激涕零的。
正想着,陈文迪发了信息过来:吴老师,明天早上你送甜甜上学去吧,司机会来接你。
第一晚总是有点择床,吴静睡得不太踏实。次日一早,吴静早早起来,伺候甜甜洗漱完毕。甜甜的幼儿园有早餐,不在家里吃。吴静也不知冰箱里哪些东西能吃,便只喝了点水,想着送完孩子,回来路上买点吃的。
可出了门才意识到,这不比家里,是自己开车,送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是司机大刘开车,而这别墅区一路上商业也不多。第一天“上班”,自然要好好表现,跟班主任认真打招呼,挥手送甜甜进去。
大刘看是吴静送,就停在远处等,不像陈文迪在时那么体贴。吴静不熟悉环境,回来找大刘的车就费了些功夫。偏偏回来时又一路异常堵车,就算看见便利店,也不好让大刘给她停车。到了陈家,已是9点多。家里静悄悄的,陈文迪大概还没醒,她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也没法上去问人家自己能吃什么。
没奈何,只得厚着脸皮,打开人家的冰箱,想着有什么不值钱的食物,胡乱吃几口果腹。打开冰箱也不敢乱翻,看到没开封的整袋的火腿,不好擅自开封。又见有半袋吐司,一根香肠,都放在封口袋里,显然是吃剩的,决定就吃这个。
刚把面包片放进多士炉,就听见厨房门响,是金阿姨从后门进来上班了。吴静笑着对金阿姨打招呼,金阿姨淡淡回应一声,眼睛却盯着她的食物。
吴静便解释:“我第一天来,也没带什么吃的来。只好自己找了点东西吃。正想问您,平时都怎么吃饭啊?”
金阿姨笑笑:“我也不知道。我没当过这住家阿姨。”
吴静一怔,心想:你在这里一天,难道是不吃东西的?
这时便品出了金阿姨话里味道不对,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她。再想早上大刘对自己似乎也很冷淡,真没想到做保姆居然也要面临如此复杂的“职场关系”。
金阿姨自顾自去忙碌,吴静三口两口把早餐吃完,又不知该干什么好。恰好这时晓帆发来信息,问她感觉如何,说自己正要出差,在机场候机。吴静正在苦闷,急于倾诉,听说晓帆在候机,便回房间和晓帆打电话,把自己的尴尬处境说了。
晓帆笑道:“我要是你啊,什么好吃我就吃什么,捡最贵的吃!这样下次她就会给你主动安排了。”
“这也算了,小事一桩。可他家的司机和保姆,怎么也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呢?我也没有招惹他们呀。”
“欺生呗。全世界的职场都这样。你当年实习的时候,不还因为被欺负大闹过一场吗?”
吴静笑道:“可不是,不光是欺生,还有性骚扰呢!”
那是吴静刚工作时,有个男经理看她清秀斯文,就故意把别人都支走,安排她加班,然后一边借着嘘寒问暖,一边手就伸上来。吴静当场翻脸,之后经理就给她小鞋穿,经常打发她去下面的工厂办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