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远了,新帝的习惯还没被摸清,没人敢做出一点踩雷的举动。

尤其是在新帝召见解氏女后心情明显不悦的时候。

十六想到快些回去的命令,飞快除去脏污的衣衫,把自己泡进热水里。

温热的水本该抚慰疲惫的身躯,十六却浑身一个激灵,皮肤各处传来剧痛,他抑制不住地干呕了几声。

十六飞速按了几个穴位,用特殊的吐纳法调整呼吸,眉头深深皱起。

在江南迟氏的时候,为了演好戏并取信于人,他吃下了他们给的秘药。

其实并不是什么难解的奇药,十六的身份没有暴露,对一个知道些秘密,作用仅仅是威胁和牵制迟清荷的分家的仆役,迟氏没有下太大成本。

在世道的压迫下,对寻常女子与哥儿来说,贞洁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迟氏给的药利用的就是这个。服下药后,必须每七日服一粒解药,否则就会春性发作,神志不清,露出种种痴态。

迟氏倒台后,负责控制十六的人在最后一刻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毁去了解药与药方,让十六一时找不到替代。

那时最重要的事是稳定局面,为新帝扫清隐患,为了不让蠢蠢欲动者觉得有机可乘,节外生枝耽误了事情,十六没有声张此事,只是凭借自己的药理知识,悄悄配制了一种仿制解药,拖延发作时间。

等他回京,就能到太医院让圣手查阅典籍,调配真正的解药了。

十六晃了晃脑袋,计算出自己心跳速率比正常快了几分,并且还在加快。

这一路几乎没有休息,他的身体的抵抗力被削弱了,被热水一刺激,秘药卷土重来,仿制解药不太顶用了。

皮肤上的刺痛好了一些,但身体内部,一种陌生的、奇异的、让人感到不妙的感觉却正在酝酿。

十六哗啦一声从浴桶中起来,肌肤脱离热水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向大脑传去疼痛作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