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那些壮汉就为分银子而争执起来。
萧渊挑眉,瞧准时机将布兜子和荷包随便往面前的大汉怀里一塞,牵起裴轻就跑。跑出好远回过头来看时,那边果然还在闹哄哄地打成一团。
两人躲躲藏藏,在各条小道窄巷中穿梭而行,眼见着快到出城之处,两人才在一处破败的凉棚里坐下歇脚。裴轻从包袱里拿出一方白色锦帕递给萧渊:“擦擦汗吧。”
萧渊拿过来,看见上面绣着一只兔子。他看了看兔子,又看了看裴轻,莫名就笑了。
裴轻不明白他笑什么,见他擦了汗,就要将锦帕拿回来,却没想他顺手放入怀中:“这都脏了,再买一块。”
“可是……”裴轻没好意思说出日,这是她自已绣的锦帕,而且是贴身之物,怎么能被男子放在心日揣着……
萧渊显然看不出女儿家的思虑,问道:“还剩多少?”
这话让裴轻回过神来,她不再纠结锦帕,而是从包袱里,还有自已身上拿出了不少锦袋,归拢到一起不用拿都知道沉甸甸的。
“还剩了不少呢。”她眸中亮晶晶的,“都是悄悄藏下的。”
剩下不少的银子,看来是昨日晚膳后学的那些尽数排上了用场。
“难怪你要我照着学那些昧银子的法子,原是早就料到赚了银子后会有人来抢吗?”裴轻把所有银子都归拢到一起。
“莅城富庶,就是因为人人眼里都只有银子,没有多年的博弈和争夺,不可能有街上那番平静的样子。咱们初来乍到没知会任何人一声就做起了生意,少不得是要惹上麻烦的。”
他看着她将银子一一倒出,忽然笑了声:“你还挺懂行。”
剩下的都是些碎银子和铜板,相比起金锭银锭,这些花销起来最不会引人注目。
听了这话,裴轻一笑:“将近一半都给了人家,我还以为你会不高兴呢。”是她没跟他商量一下,便擅自做主将金锭银锭都交了出去。
“这有什么可不高兴的,花钱免灾,剩下这些就可以安心使了。不然那群人眼红眼热的紧追不舍,少不得要打上几架。”
一听这话,裴轻立刻点点头,赞同得不能再赞同。
“话说回来,你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萧渊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睫,“不过下回要用嘴说,不许掉眼泪。”
裴轻想着,若是大大方方就舍弃了赚来的银子,一定会让那些人起疑心,万一他们要搜身,身上藏的这些可就被发现了。唯有百般不情愿却在敌众我寡的局势下不得不交,才最能令人信服。
殊不知萧渊看见她哭了,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让他险些没忍住地要出手。
“知道了。”她温声应着,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银子,沉甸甸的,倒让她有些犯难。
“这些太重,待到下一城就换成银票,带在身上也轻便。”他说着,朝她伸手。
裴轻听话地把银子放到包袱里,连同包袱一起给他,从外面看,一点也瞧不出里面有一包银子。
萧渊拿过包袱,忽然问了一句:“我有本事吗?”
“当然有啊。”裴轻没多想,“没有你,哪来这些银子呀。”
说完她就见萧渊挑了挑眉,眸中满是戏谑。
裴轻一怔,恍然想起了刚才那抢银子的壮汉的那句:“要怪就怪你男人没本事!”
“走了。”他起身,把包袱背上,顺势拉住了裴轻的手腕。
裴轻的脸红得发热,手腕更热。他的掌心干燥又灼热,一路烧到少女的心里去。出城路上的人很多,双双对对的夫妻满大街都是,谁也不曾多看一眼。可裴轻羞得不行:“那个……我不会跟丢的。”
萧渊侧头看她,见她整个人都粉粉的,忍笑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