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言不发,裴轻怔了怔,开始打量他,莫不是他没有防备,真被稷儿的匕首划着哪里了?
“你看哪儿呢?”他走近,“堂堂皇后窥视臣下,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裴轻忙抬头,解释道:“没有,我没有,我是看你有没有被划伤。稷儿很小就开蒙,读书习武都很刻苦用功的。”
“嘁。”萧渊不屑,“他那也叫武?跟着宫里的师父能学出个什么来。基本功都没练扎实就使兵器,打量着上战场就叫人砍死是吧。”
裴轻不懂武,萧渊这话说得吓人,她轻轻扯住他的袖子,说:“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萧渊低头看着那只扯住他衣袖的手,白皙嫩滑,视线渐渐往上,扫过她的腰,滑向裸露在外的锁骨和脖颈,最后落在了那张殷红的唇上。
他的视线直白又炙热,饱含另类意味的目光连裴轻都感觉到了,她面色发红,松开了他的袖子。
萧渊立刻沉了脸。
那股无名的怒气立刻遍布整个寝殿,裴轻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便要去旭阳宫刁难孩子,她思索再三,虽松开了袖子,但转而握住了男人的手。
冰冰凉凉的触感覆上来,刚好适合熄火。
裴轻指了指楚离一大早送来的那些策论和军务书册:“我替你研墨吧,我很会研墨的。”
萧渊任由她拉着,坐到了桌前。她贴心地将书册摊开放到他面前,他闻见了女子发丝的香味。
裴轻将笔沾了墨递给他,声音温柔:“楚都统说都是城内火防、瞭台的记载,有些多,若要布防,便需尽快看完和下令。”
萧渊看着塞到手上的笔:“你敢奴役我?”
裴轻哑然:“那……便不看了吧。”
男人俊眉蹙起:“去倒杯茶来。”
“好。”
裴轻起身,去取了最珍贵的那套玉盏来,茶香掩了她身上的馨香,这才叫萧渊能静下心来看书册。旁边的人也安静,一会儿研墨,一会儿倒茶,离开片刻的工夫,竟还做来了一碟甜软糕点。
南川王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可舒服了片刻又冷哼:“那个病秧子把你弄进宫就是伺候人的吧,婢女们做的事你倒是如此顺手。”
裴轻不明白他看军务看得好好的,怎么又忽然提起陛下了,她沉默不语。
萧渊亦不再说话,这般喜怒无常叫人猜不透,裴轻只好走到床榻边坐下,离他远些。
萧渊觉得有道视线一直黏在自已身上,他冷傲地抬眸,大大方方地与她对视。床榻边的女子却是欲言又止,可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那个……昨晚放在榻边的平安符,好像不见了。”
男人一噎,把笔往旁边啪地一放,说:“你什么意思,又要收回去?”
裴轻看他那眼神,也明白这平安符去哪儿了,她昨晚的确说了要送他,可他一脸的嫌弃,她便以为他肯定不会要的。
只要不是丢了就好。
想到这里,裴轻笑了:“晚膳想吃什么,我先去准备。”
那笑漾人心神,勾得人蠢蠢欲动。可她笑的样子有多勾人,哭的样子便有多叫人心烦。
萧渊别开视线:“随便。”
晚膳时分,养居殿内膳食的香味掩盖白日里的药味。
“陛下,这是娘娘特意吩咐要做的山药软泥羹,听闻您近日总是日中发苦,娘娘还叮嘱了御厨添了些许食蜜,做得甜些,好开胃呢。”
公公将精心烹制的膳食一一摆好,光是样数和食材便知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娘娘这几日都不曾来陪着陛下用晚膳,陛下可要传召?”公公见萧敬一人用膳,多嘴问了一句。
萧敬尝了一日山药羹,果然微甜又爽日,解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