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扶住他,颤抖着:“怎么可能!你伤到了哪里?!”
贺司樾没说话,只是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危险还没有平息,他不能让她有任何风险。
宋温旎感受着这个带着血腥味的拥抱,眼泪不停地往下滚,“贺司樾,你不要命了!”
可贺司樾没回答她,他高大的身子有些恍惚。
宋温旎的心顿时沉入谷底,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慌占据心扉。
直到身边的人被一一解决。
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她。
俞慕行极快地将贺司樾接了过来,“阿旎,我让人送他去医院。”
贺司樾眉心紧拧,闭着眼似乎陷入了昏迷。
宋温旎这才发现,脚下是一滩血迹。
刺目至极。
都是贺司樾的。
他失血过度,受伤的位置绝对不好。
她脚步虚浮,脸色煞白,只能机械一样不停重复:“救救他……求求救救他……”
俞慕行看着她那绝望崩溃的模样,看向贺司樾时候的沉痛和在意,他目光闪了闪,极快的闪过一抹苦涩落寞,仍旧温柔地轻哄:“好,我答应你,别哭。”
贺司樾被送上了车。
宋温旎天旋地转险些摔倒,如果不是贺司樾,受伤的就是她,甚至,有可能送了命,是贺司樾以命换命。
她挂着泪痕的脸,看向俞慕行身后,姗姗来迟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高颀长,年过五十却仍旧挺拔优雅,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无情的痕迹,儒雅又贵气,气质沉淀,让本就优越的五官更加增添魅力。
而这个男人……
宋温旎没来由的心狠狠一跳。
男人深深地看着她,然后目光落在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宋怀瑜身上,他快步跑了过去,蹲在轮椅前,“阿瑜,对不起,我来晚了。”
宋怀瑜看着他,那一瞬间混沌的双眼里慢慢聚光,似乎正在努力的记起他是谁。
然而。
眼看着局面混乱又瞬间被制衡,宫宴脸色沉的冰冷,他冷冷看着那边情况,眼底满是仇恨:“我不准你跟这个女人亲近!你对得起我妈吗?!”
快三十年了!
为什么这个女人仍旧能轻易得到妈没得到的东西?
宫廷筠为什么仍旧还是满心满眼这个女人?!
听到宫宴的怒吼,宋温旎也侧目看过去。
所以……
这个中年男人,是她的……生父?
是宫家家主?
何冰站在不远处表情微僵硬,她极力忍耐着情绪,只觉得自己可笑。
宫廷筠听到,这才转头看向自己儿子。
他没有松开宋怀瑜的手,只是用一种沉痛的目光望着宫宴:“宫宴,回头吧,你做错太多事了,符青容害了你,你为什么还要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宫宴笑的讽刺,“这不应该问你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三心二意,我妈会精神出问题,会日日对我拳打脚踢,会没办法爱我,会让这个家支离破碎?宋怀瑜这个狐狸精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我妈跳楼,就是拜她所赐!我的不幸,也是拜她所赐!”
他从小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
不回家的爸,精神失常又酗酒的妈,他从懂事儿起,家里就一直冰冷又压抑,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喝醉就对他虐待惩罚,似乎在发泄,他从小身上没好过,只能每日每夜听着母亲嘴里咒骂着,说是一个叫宋怀瑜的女人导致了这一切,破坏了他们的家庭,让他们如此不幸。
他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母亲一次次跟他说,宋怀瑜是她们母子仇人,长大以后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