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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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温旎很久不下厨,太久之后难免生疏,几个菜弄了很久,她自尊心上来了,严令禁止不允许俞慕行帮忙,俞慕行只能好笑地站在旁边,时不时递给她一根芝士棒让她吃了消消火。

“好好好,我不帮倒忙。”他有耐心的哄。

宋温旎这才折腾许久,终于上桌。

最起码卖相没有问题,味道的话她并不是很确定。

刚盛了米饭准备落座,门铃响了。

她想了想,思考着是不是何冰回来了,可又想何冰有密码按什么门铃,她走过去,俞慕行在家,她也没有多心防范,直接开了门。

对上贺司樾视线时,她惊讶了一瞬:“你怎么来了?”

贺司樾视线缓缓下移,她还戴着围裙,给他开门的样子像是妻子迎接工作回来的丈夫那样,他喉结滚了滚,也没看屋子里,只是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条墨绿色丝巾:“前两天送你和何冰回来,你丝巾落在车上了。”

宋温旎瞥了一眼。

确实是她丝巾。

只是。

“一条丝巾而已,不用贺总特意送一趟。”她心想,这种小事明明能交给手底下人做,他日理万机做这种事未免怪异。

“正好路过。”

贺司樾垂眸握住宋温旎的手拉过来,把丝巾缠绕在她手腕,系了个蝴蝶结:“你在做饭?那挺巧,我还没吃。”

说着。

他已经松开她侧身进门。

行云流水又理所当然,十分的自然。

宋温旎完全来不及说什么,贺司樾就已经进了屋子。

两个男人视线缓缓对上。

前者冷淡如霜,后者温沉如玉。

“这么巧,俞总也在。”贺司樾语气很淡,听不出任何端倪。

俞慕行则勾唇:“贺总来的可真是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专程过来打扰的。”

贺司樾已经拉开椅子落座,矜贵淡漠:“俞总说笑了,我跟她夫妻一场,心里惦念难免想过来关心,以后也会担心她过得不好,可能也会常常看望,俞总别计较。”

宋温旎:“………”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过贺司樾竟然还能这么茶的?

俞慕行倒也没什么太大情绪,他从容坐下,“既然来家里了,当然要招待好贺总,这是我们阿旎做的,贺总尝尝?”

贺司樾扫了一眼一桌子菜,他平日里吃惯了精致菜肴,哪怕的确看着不是很入眼,可这毕竟是宋温旎做的,对他来说自然不一样。

只是。

俞慕行那句“我们阿旎”“家里、招待”,他听着很不顺耳。

“看来俞总跟我不一样,我老婆,我是舍不得她亲自劳累做这些事的,她只需要花我赚的钱就好了。”他语气慢条斯理,明明心平气和却字字带刺。

宋温旎走过来,难免看了一眼贺司樾。

这男人又发什么疯?

俞慕行不紧不慢说:“贺总说笑了,贺总对老婆那么好,为什么离婚?”

“…………”宋温旎是很认可俞慕行猝不及防的攻击力的。

结果,贺司樾也并不是什么软柿子,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嗓音微凉:“俞总这么磊落,为什么曾经还惦记别人没离婚时的老婆?”

宋温旎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轻蹙眉头看着贺司樾:“吃饭就吃饭,再这样,就别吃了。”

小学鸡吗?

还这么斗嘴!

贺司樾视线落在她脸上,他其实有点生气,她这是在维护俞慕行?可他没办法发火,一肚子的情绪只能咬碎了往肚子里咽,他深吸一口气,忽然起身,“我去洗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