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遍布全身。

她后怕地摸了摸肚子,还是安然无恙。

这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乔佩瑶那些话,深深地影响了她,噩梦连连。

陆栀意看着外面暴雨的夜,嘴唇泛白,只能用力地抱住自己,仿佛这样才能缓和那种恐惧与不安。

第二天,一整天相安无事。

直到晚上八点。

楼下传来了动静。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很快,卧室的门被推开,她看到了那个矜骄清贵的男人进入视野,他穿着简单的黑衬衫,身高腿长,浑身没有一点亮色,整个人看着深沉又冷肃压抑。

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郁沉,那张脸仍旧精致的无可挑剔,却死气沉沉的引人惴惴不安。

陆栀意胸腔震动了下。

声音干巴巴的:“回来了。”

贺司樾看着她,眼里复杂的几乎快淹没她:“她流产了。”

他声音很冷也很静。

陆栀意指根攥了攥,“你是回来跟我算账的吗?”

她不打算解释,已经做好了面临暴风雨的心理准备。

这不就是乔佩瑶想要的结果吗?

可他只是长久的盯着她,似乎要看透她灵魂,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走到了床边,长腿一敞坐在椅子上,“一一,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问的心平气和。

可这平静之下,却是惊涛骇浪。

陆栀意眼里发酸,咬着牙根说:“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我在你眼里反正都是一个恶毒又手段极端的女人,这么多次伤害你心爱的女人,我就是这么个坏女人啊,你满意了?”

看着她不解释。

他喉咙似乎穿了利剑,骨血都冰冷的结了冰碴,“你告诉我,你亲口跟我说,是不是因为在乎我,所以才……”

“不是。”

陆栀意干脆地甩了两个字。

狠狠捏碎了所有余地。

看着她偏开头,不愿意看他的样子。

贺司樾脸色一寸寸阴沉,骨节攥的咔咔响,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起身便要走,他甚至没有跟她算账,害的他心爱的女人流产的账!

眼看着他要走。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会继续陪伴乔佩瑶。

陆栀意强迫自己开口:“你留下来。”

贺司樾脚步猛地顿住。

陆栀意颤抖着呼吸,一字一句重复:“你留下来,今晚留下来。”

纵然她恨透了乔佩瑶,也对贺司樾万念俱灰,攒够了所有失望和绝望,可这种时候,她不愿意让他去陪伴乔佩瑶,不愿让乔佩瑶得逞!

这个女人那么恶毒地诅咒她孩子活不到长大,那她凭什么不能在乔佩瑶最需要贺司樾的时候恶心回去?

听到她声音柔弱的挽留。

贺司樾脊背僵硬了一瞬间,他缓缓转身看向她,清晰地看到了她眼里的迫切,“她还在医院躺着,你觉得你凭什么?”

陆栀意无视了他的锋锐,她缓缓下床,走到了他的面前,低垂眉眼遮住眼中悲哀和漠然,握住了他的手,昧着心说,“我也需要你,阿樾,我也希望你能够陪伴我。”

听着她那句柔和温软的‘阿樾’,让他眼底神色更加浓郁,有更加难以控制的情绪汹涌出来,快要吞噬一切。

她从未……

有过这种需要他的时刻。

更加从未唤过他这样亲昵的称呼。

陆栀意是反常的,他心知肚明。

可………

贺司樾喉结滚动了下,瞥了眼她握着他的手,“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