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锦坐着轿辇先行来到了宴席大殿之外。

她身为皇后,须等着萧泽到后,再一同入殿。

夜幕低垂,风清月皎。

几个小太监提着灯在前面引路,萧泽坐着轿辇,在禁卫军的护送下,终于出现在夏时锦的视线里。

“臣妾见过皇上。”

夏时锦迎上前去,端庄行礼。

萧泽走下轿辇,将夏时锦从头到脚迅速打量了一番。

一改以往雍容华贵的保守打扮,今夜的夏时锦衣着不由让人眼前一亮。

迤地衣裙色调是墨绿为主,淡黄为辅。

颇用了点小心思的腰间束带,亦是由墨绿与淡黄的配色,还配了个凤纹和田玉配,络子亦是墨绿与淡黄两种颜色。

除了一个金制的凤冠在头外,其他首饰也皆以珍珠为主。

淡淡的妆容,画得更是恰到其份。

整体瞧下来,端庄沉稳之中又不是雅致俏丽,矜贵之中又带着几许朴素大气之风。

回想起她在宫里整日素面朝天的模样,萧泽眸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

敢情是每次见他都懒得打扮。

而女为悦己者容,萧泽思及至此,胸口莫名涌出一股酸涩之气来。

连带着他看向夏时锦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锋锐之气。

夏时锦有所察觉,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着,茫然问道:“臣妾这身打扮......可是不好?”

萧泽冷脸转身,朝殿门迈步而去。

“进去吧。”他冷声道。

在无数个目光的注视下,夏时锦与萧泽踏入大殿之内。

她不慌不乱,从容地迈着每一步,直到与萧泽同坐在那独一无二的首位。

抬眼望去,所有的人都在她和萧泽的眼下。

众人起身跪拜,殿内响起又齐又响亮的声音。

“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是夸张,夏时锦听到这么整齐的声音时,就想到了“震耳欲聋”这个词。

心潮澎湃,今日她真正地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

当皇后真好啊。

宴席开始,开始有人小声议论。

“皇后娘娘的气色如此之好,与传言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是啊,果然是龙气养人,怎么瞧着比去年的宫宴时还要俏丽不少。”

“感觉整个人的气质都跟以前有所不同了。”

安国公夏尘望向着时隔数月未曾见过的女儿,亦是惊叹她的气色和身量。

犹记得上次在宫内见她时,她骨瘦如柴,面色憔悴,仿若整日都睡不好觉似的,两眼乌青,虚弱地倚坐在床榻上,已然是命不久矣之相。

那时,他也曾想安排个大夫入宫给她瞧瞧的,无奈柳太后一句质问,只好作罢。

安国公明知夏时锦卧病在床一时,定是有什么隐情,却也只能怪她是个蠢笨、不机灵的。

如此不懂保护自己,不懂得如何在宫中周旋之人,又如何为整个夏氏家族谋划前程。

无用之人,当该弃之。

左右还有女儿夏修宜可以送入宫中。

是时,有人问道:“听闻皇后娘娘一直凤体欠安,然微臣今日一见,娘娘气色红润,丝毫不见憔悴之态。不知是哪位太医妙手回春?微臣斗胆,想问皇后娘娘是哪位御医,想请其为家母一诊,以解微臣忧心。”

“太医?”

夏时锦意味深长地哼笑了一声。

她正想寻个机会来阴阳下太医院,阴阳下柳太后,这机会就来了。

“本宫可不敢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