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夏时锦不顺眼,看那孩子更是不顺眼。
今日来的路上,王姬苏雅还良心不安,犹豫要不要接受秦婳的提议。
可眼下,那点恻隐之心,她根本不想要了。
宴上人太多,萧斯年后来又哭又闹,夏时锦只好将他抱回后院寝殿。
因为还要回去招待来访的女眷,她便将孩子交给了两位奶娘照顾。
顺着游廊往回走,那股不安又开始浮上心头。
顿住脚步,夏时锦回身朝寝殿望去。
两位奶娘的底细,萧时宴都查得一清二楚。
按理说都是信得过的人,可保险起见,夏时锦还是将阿紫留了下来。
宴席上,大家言笑晏晏,或饮酒,或欣赏曲舞,或品着王府备的美食佳酿。
王姬苏雅和秦婳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便以吃酒吃得醉了,想出去透透气的借口,带着两名女婢离开了席位。
顺着抄手游廊慢步朝后院走时,秦婳问:“王姬可是下定决心了?”
“嗯,就按阿姐之前说的办。”
但,王姬还是不免担忧道:“可为何不等王爷和阿野等人离开雁北后再下手,到时无人护着她,不是更能万无一失?”
秦婳偷偷地瞥了王姬一眼,又是那副嫌人蠢笨的神情。
“夏时锦那贱人,精明着呢。平日里你想骗她,可不好骗。”
“更何况,她每日出行都有侍卫护送,咱们如何下手?”
“所以只能用孩子来引她一人离府。”
“今日满月酒,这王府人多事多,下人们都忙着前院,后院必然疏于看管,就算有什么事,来客这么多这么杂,也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所以,今日便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王姬仍心存顾虑。
“既然怕怀疑,又何需我们亲自动手?”
“想来,这王府里的下人都是刚来的,对主子也谈不上忠心。”
“还不如花些银子,买通这里的下人动手,偷偷给夏时锦和那孩子的吃食里下毒,不是更省事儿。”
秦婳翻了个大白眼,心想王姬真是白长这么大个头了。
她若是入宫,保准一年不到就得被打入冷宫或者死翘翘。
可毕竟要一起谋事,秦婳只能耐着性子同她解释缘由。
“这王府里的下人,都是王爷亲自己选的,知根知底。”
“不管事情成没成,到时他将府里的下人聚到一起,一一严刑拷问或拿家人的命作为威胁,有几个能扛得住的,到时还不得把我们抖露出去。”
王姬颔首:“阿姐说得有道理。”
“至于王爷的小世子……”
秦婳红唇斜勾,冷笑了一声:“抱出府,找个伢婆子,卖掉便是。”
萧时宴的嫡长子,将会从她秦婳的肚子里出来。
寝殿的垂花门下,有两名侍卫把守。
秦婳和王姬便躲在远处的游廊下观望。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对策,秦婳命带来的两名女婢换成王府下人的打扮,提着事先备好的两个大食盒作掩护,入殿去偷小世子。
两名女婢走到垂花门下,被侍卫提刀拦截。
一名女婢躬身作揖:“今日是小世子的满月酒,王妃说奶娘们辛苦,特意让奴家二人来送些吃食给两位奶娘。”
言语间,女婢掀开食盒盖,特意给两名侍卫瞧了一眼。
什么肘子、鸡汤和清蒸鱼,两个大食盒里放了许多菜。
侍卫点了下头,可还是瞧了两名女婢一眼。
“你二人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生?”
那女婢甚是机灵,慢条斯理地同那两名侍卫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