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养心殿内。

萧泽随意披这一件绣有金龙的玄色长袍,带着一身水汽,长发半披半束地推开了寝殿与浴室间的隔门。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道轻柔温婉的声音同时响起。

美人佳丽皆穿着春光尽显的轻纱罗裙,一举一动间,殿内暗香浮动。

萧泽瞧也没瞧那三人,拖着迤地长袍,神色淡漠地从三人身旁踱步而过,在龙榻边上长腿大开地慵懒坐下。

他双手随意地撑在身后,端的自是一副恣意倦怠的风流之态。

“会下叶子牌吗?”萧泽冷不丁开口问道。

文答应和魏常在都是刚入宫的新人,第一次侍寝,两人难免紧张。

一个被萧泽的天子之威吓得快抖成了筛子,一个则紧张得尿意绵绵。

唯独鹂妃倒是一脸的从容淡定。

她反应了一会儿,夹着嗓子轻声细语地回道:“回皇上,臣妾会。”

命九思公公取来叶子牌后,萧泽将其交给鹂妃三人。

他单手撑着太阳穴,慵懒地侧卧在龙榻之上,饶有兴致笑道:“胜者留下,若再能赢朕,今夜便留下侍寝。”

虽说鹂妃也弄不懂,皇上今晚玩的是哪出戏,但她绝不想浪费这时隔数月的侍寝机会。

看了眼身后的两名新人妹妹,鹂妃暗自偷笑,心中自信满满。

今晚侍寝之人,必定是她。

而文答应和魏常在亦是有颗玲珑心思,自知不好得罪鹂妃和太后,乃至她们后面的柳氏宗族,互相递了个眼神后,暗中给鹂妃放水,陆续退出了养心殿。

鹂妃拿着叶子牌,含情脉脉地看着萧泽。

烛灯的映衬下,平日里冷寒威严之气减弱,倒又多了几分公子温润如玉的俊美。

不经意的,目光扫过那衣袍下露出的胸膛和纹路分明的腹肌。

鹂妃朱唇轻抿,羞得红了脸。

被美色迷得恍了神,鹂妃这一局叶子牌也打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直到萧泽的一声“朕赢了”,鹂妃的头脑才清醒过来。

“皇上......”

鹂妃眼巴巴地看向萧泽,端的是楚楚可怜的撒娇之态。

“只是游戏而已,皇上不会真要让臣妾走吧?”

萧泽抬手摆弄鹂妃的耳垂,笑得恣意又风流。

他声音倦怠微磁,眼神深邃迷人,迷得鹂妃只觉得心都要化。

“用皇后的话来说,游戏玩的就是情趣,等鹂妃的叶子牌何时能赢过朕,朕便留你侍寝。”

**

次日。

千禧宫,早安会。

夏时锦在听到萧泽招鹂妃三人去养心殿打叶子牌时,也颇为意外。

没想到萧泽竟然真照着她提议的去做了。

就说他又当又立吧。

前脚让太医给她看脑子,后脚还不是传唤了三人去侍寝。

可在听到昨夜侍寝三人小分队一律“阵亡”时,她惊得差点没闪到舌头。

“输......输了?”

三个人都没赢过皇上一个人?

文答应看向情绪低迷的鹂妃,喏声惋惜道:“本以为鹂妃姐姐叶子牌打得好,能赢过皇上的......”

无须多问,夏时锦也听出了文答应的话中意。

文答应和魏常在位份地,相当于公司的底层职员。

当下属的,哪有不给领导留颜面的。

昨夜,定是文答应和魏常在故意输给鹂妃。

可没想到鹂妃却也是个不争气的。

宫斗不行,要靠太后。

那打个叶子牌,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