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银子是王爷出的,但这生意却是我来做,账也是我来管。”

“若是生意日后做起来了,我自是不能白忙活一场。”

“所以,铺子里每月的收益,要有八成归我,且这八成的银子皆归为我的名下,而剩下两成就算作是王爷投资入股所得的红利。”

萧时宴习惯性地手捻佛珠,不解道:“本王的便是阿锦,何至于要分得如此明白?”

夏时锦翘起食指,晃了晃。

“不,要分得明白。”

“这地契、屋产和库房钥匙,王爷虽然都交由我管理,可那上面的名字却不是我的。”

“虽然王爷的银钱可以任由我用,可我却没有一份属于我自己的家产。”

“若是日后王爷与我和离,或者休妻再娶,那我岂不是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白白替你管家忙活一场?”

“而我做生意,就是想为王爷壮大产业的同时,也给自己攒份家业。”

“我替王爷钱生钱,按所出之力,拿该属于我的银钱,王爷怎么算都是不吃亏的。”

夏时锦将那两张合同又朝萧时宴推了推,赔笑道:“这以后的事谁都不好说,白纸黑字写清楚了,盖印画押,日后才不会抱怨成仇。”

萧时宴挑眉邪笑,暗叹夏时锦的算盘打得是又清楚又精明,绝不给自己留一点吃亏的后患。

左右是要同她过一辈子的,既然她想要安心,给了便是。

萧时宴拿出玉章,又提笔将那“二成分利”抹掉,在上面又盖了章印,按下了指印。

“十成......全归你,本王有王妃便足矣。”

......

突离城内的一家铺子里,夏时锦与阿紫正在安排人挂招牌,准备过几日的开张事宜。

梁勉受命,则带着几名侍卫,时刻守在铺门前。

而不远处的马车里,秦野头靠着车壁,隔着车窗远远地瞧着夏时锦在那家铺子里忙来忙去。

他唇角时不时随之翘起,可翘起了,又马上落寞弯下。

难过自己每日只能这样远远地瞧着她,连上前说句话的机会和资格都没了。

夏时锦今日忙到很晚才走,回到王庭时天色已黑。

她打发走梁勉等人,便在阿紫的搀扶下,抚着肚子慢慢朝寝殿走去。

而秦野则踱步跟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他目光紧随夏时锦的身影,与她迈着相同的步调,顺着廊道一同走着。

走着走着,夏时锦察觉到似乎有人在跟着她,便停下步子,转身望了过去。

可幽长的廊道里,空空如也,除了几盏壁灯外,并未见到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阿锦。”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本王正要出去接你呢?”

萧时宴的声音从廊道的另一头传来,夏时锦收回视线,望向前方。

她声色平平地莞尔道:“铺子里事情有点多,便回来晚了。”

萧时宴大步而来,将人揽入怀中。

“你有孕在身,何必如此操劳?”

“我是个闲不住的人,整日呆在屋子里,闷也闷坏了,有点事情做,挺好的。”

两人说话间,藏在幽暗处的秦野微微偏出半边脸。

他一眼瞧向两人所在之处,只见萧时宴凑在夏时锦耳边说话时,倏然抬眸,冷冷地朝他睨过来。

那眼神有炫耀,有得意,也有警告。

恩爱秀够了,萧时宴将夏时锦拦腰抱起,转身朝着寝殿的方向而去。

独留秦野站在那黑暗的角落里,瞧了许久许久,直到仅剩夜风卷地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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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