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陡转,婳妃问夏修宜:“听宫里人都说,夏嫔妹妹这胎八成是个公主,可给公主想好名字了?”

夏修宜仗着肚子里有了萧泽的种,说起话来也开始端着架子了。

“皇上前些日子倒是想了个名字。”

她洋洋得意道:“皇上说这孩子是在明年初春出来,那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若是公主,便叫萧意满。”

邢贵人是个大老粗,纳闷儿道:“意满?皇上怎么起了个这么怪的名字,那叫什么莺啊,花儿的,不是更应景。”

夏修宜听了,白了邢贵人一眼。

如妃闻言,在旁淡声慢语。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有八九。”

“皇上这是希望小公主能事事如意,万事圆圆满满。”

“而且,夏嫔明年春日诞下小公主,想必皇上是想到了那句‘便觉眼前生意满,东风吹水绿参差。’”

“寓意公主生机勃勃,健康活泼,意满......是个顶顶好的名字呢。”

邢贵人甚是佩服,趁机又拍了拍如妃的马屁。

“不愧是太傅之女、饱读诗书的如妃娘娘,让如妃娘娘这一说,嫔妾也觉得意满这名字甚好。”

话题本是婳妃先挑起的。

可婳妃此时却面色沉冷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她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肚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落寞。

恰好夏时锦都看在了眼里。

她知晓婳妃这是羡慕别人能怀上龙胎,也羡慕夏嫔和婉嫔能同萧泽一起为腹中的孩子起名字。

再阴毒狠辣且强势的女人,总会有脆弱柔软的一面。

抛除前仇旧恨,从女人的角度,夏时锦是同情婳妃的。

宫里的女人,这辈子只能有皇上一个男人。

她们为了家族而活,为了皇上一人而活。

婳妃虽坏,虽也有自己的算计,但她对萧泽却也是真心实意的。

只可惜,不是她不能生,而是萧泽和柳太后不想让她生。

而只要她夏时锦开口点婳妃一句,不久后,时常被宠幸的婳妃,便能给萧泽、柳太后和林尽染带来一个巨大的......

惊吓。

帮还是不帮呢?

夏时锦有些纠结。

毕竟婳妃害她时可是丝毫不手软的。

若非看在秦野委屈巴巴给她当姘头,在床上非常卖力的份儿上,她定是要伺机报复回来的。

另外,看在那张脸与秦野有八分相似的份儿,夏时锦决定大敞心胸,做个圣母婊,不跟婳妃一般见识。

也算是......姐债弟偿吧。

夏时锦瞧着婳妃的这张脸,难免又想到了秦野。

想着想着,便瞧得出了神儿。

婳妃被瞧得不自在,以为是今早的妆没画好。

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转头同宫婢如烟确认了下。

后撇嘴清了清嗓子,疑惑道:“皇后娘娘为何这般瞧着臣妾?”

夏时锦收敛心思,看着婳妃莞尔。

“本宫越瞧越觉得,婳妃美得不可方物。”

“若是婳妃能跟皇上生个皇子公主,也定是极好看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夏时锦嘴里突然冒出这番美言恭维,一时之间,给婳妃整不会了。

可终究是傲气之人,即使心里听得美滋滋的,婳妃的脸上却是云淡风轻。

她嗔笑一声,软着调子道:“皇后娘娘过奖了,臣妾萤火之光,怎敢与皇后娘娘明珠争辉。”

就在此时,敬事房的李公公突然来了千禧宫。

而李公公身后还跟了个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