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长留的菜地出苗了。
他不仅种了菜,还偷偷去御花园里薅了许多花种在了冷宫的墙角边上。
绿油油的菜地,被姹紫嫣红的繁花簇拥,温馨的小院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调调。
长留一边拔草浇水,一边道:“再过个把个月,就不用天天喝粥吃咸菜了,每天都可以吃点新鲜的了。”
夏时锦不由喟叹。
“长留,你说你怎么穿到宫斗文里了,你该穿到种田文里才对。”
长留三句话离不开她女朋友小艺。
“小艺喜欢看宫斗文,没事总用我手机刷小说,花我钱给那些小作者们打赏。”
夏时锦忍不住羡慕:“你们俩真好!”
长留一边拔着杂草,一边同夏时锦闲聊着:“娘娘就没真心喜欢过谁?”
喜欢?
爱情这种东西,在她看来,就如同烟花易逝,长久不了。
新鲜感一过,激情褪去,留给彼此的便只有伤害和痛苦,就好像她的父母一样,年轻时爱得死去活来,无视家人的反对也要在一起。
可后来又怎样,父亲有了小三,小三后来又成了她的继母。
爱来爱去,伤来伤去,真是顶没意思的一件事。
夏时锦摇头:“没有。”
见阿紫不在,长留小声问:“秦统领不算?”
秦野他算吗?
应该不算。
夏时锦回道:“那只算见色起意,还谈不上喜欢。”
“见色起意都不算喜欢,那什么算喜欢?”
夏时锦好像从来没想过这问题,为了从那个家庭里独立,为了生活,为了努力向上爬,从没花心思真正去喜欢过谁,模棱两可的也给不出什么答案。
最后只是两眼迷惘地道了声:“不知道。”
隔了半个多月,邢贵人和戚常在两人借着夜色,偷偷跑到了冷宫。
长留在外面守门,邢贵人和戚常在进出方便多了。
她二人大包小包地又给夏时锦带了不少东西,还带了好几斤的牛里脊。
“皇后娘娘,猜猜嫔妾带来了什么?”
戚常在装神秘,晃了晃手里的另个小食盒。
夏时锦宠溺地点了下戚常在的小鼻头,“少卖关子,快说。”
杏眼笑得成了月牙,戚常在打开食盒,亮出了里面十几个小瓷瓶,而瓷瓶上都贴着字条。
“这些都是西域来的香料,听说胡人和羌匈人都是用这些香料炙肉的,嫔妾以前在家中吃过几次,特别好吃。”
“母亲前几日托人给嫔妾送来了些。”
“嫔妾今日晚膳都没吃,就想着跟邢贵人一起来跟娘娘吃炙肉呢。”
夏时锦开心得让阿紫将秦野前几日送的那两壶桃花酿拿来。
石板炙肉,长留负责切肉片,戚常在负责烤。
皎月下的冷宫小院里,花香混着肉香、酒香,几人吃得甚是欢畅。
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夏时锦上一世同下属喝酒放松的氛围。
“夏嫔最近如何?”夏时锦不忘打听正事。
她人虽在冷宫,却一直关心着宫里的事。
一盏酒入喉,邢贵人道:“自从夏嫔有了身孕,那走路都是用鼻孔看人的。”
“那副德性,婳妃瞧了能高兴?”
“这几日,婳妃没少找夏嫔麻烦。”
“明知夏嫔有身孕,还把太后寿宴之事交给夏嫔去筹备,这眼见着天气热了,白日里太阳又大,夏嫔天天扶着肚子往返于羽坤宫和福寿宫,有好几次中暑差点晕倒小产。”
夏修宜这人是不怎么招人得意,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夏时锦可得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