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默不作声地听着,心里也在纠结废后之事。

早前,他确有废后的念头。

如今群臣纷纷上奏提出废后之请,正是他顺理成章废后的好时机。

柳太后等人一再劝他尽快下达废后旨意,可现在,他却优柔寡断,拿不定主意了。

“泽儿,你还在犹豫什么,可是连母后的话,都不听了吗?”

“母后何曾害过你,所做之事都是为了你能稳坐皇位,为了大商的社稷江山啊。”

“那安国公及其背后的夏氏宗族,凭借从龙之功和皇室外戚的身份,这一年来其势如日中天,独占许多地方的盐茶等营生,且在朝中势力也不断扩张。”

“若不及早铲除,待其根基稳固,势力盘根错节,再想动手,恐怕为时已晚。”

“泽儿,听母后的话,趁这个机会,废掉夏时锦,挫挫安国公和夏氏的锐气。”

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萧泽仍垂眸犹豫着。

他冷声回道:“此事,母后暂且给儿臣三日时间。”

柳太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萧泽锋锐犀利的眼神给刺了回去。

“九思,还不请母后回福寿宫?”

柳太后直直地瞧着萧泽,她心想:这孩子大了,就是会变得不听话。

见萧泽态度坚决,柳太后也不好再逼他,只好起身带人离开了勤政殿。

羽坤宫里。

婳妃听了夏时锦在朝堂上舌战群臣的事后,冷声哼笑。

“再能说会辩又有何用,本宫这次定要一次锤死她。”

媚眼看向虞嫔,婳妃意味深长地笑道:“虞嫔,派人盯紧温常在那边,一有动静,立马通知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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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夜里。

殿外春雨绵绵,淅淅沥沥地打在屋瓦上,又顺着屋檐滴落在石阶上。

夏时锦躺在床上想着还能再做些什么,才可保住后位,保住这条命。

迷迷糊糊的刚有些睡意,殿门外忽然有脚步声传来。

接着便是宫门外的禁卫军与富贵公公的低声窃语。

夏时锦缓缓坐起身来,仔细聆听。

可是雨声嘈杂,让人听不真切。

没多久,富贵公公叩响了殿门,守在殿内的阿紫立马点燃烛灯,起身去开殿门。

“启禀皇后娘娘,太后传皇后立马去福寿宫一趟。”

心中预感不妙,却又想不到这么晚柳太后找她是何事?

隔着重重纱帐,夏时锦问:“可知太后是为何事传本宫?”

“回禀娘娘,听来福寿宫来传话的公公说是......温常在与侍卫私通被撞见。”

富贵公公的后半句话宛若晴天霹雳,劈得夏时锦脑子嗡的一声,甚至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

皇上的妃嫔与外男私通,那就是死罪一条。

温常在那怯懦谨慎的性子,怎敢做出这种事?

莫不是被婳妃所逼?

她白日里刚被文武百官以秽乱后宫之名弹劾,夜里就出了温常在这档事,未免也太巧了些。

夏时锦赶到福寿宫时,萧泽和各宫妃嫔皆聚在正殿内。

就连昔日不怎么露面的如妃都来了。

而殿中,温常在与一名禁卫军侍卫同跪在地。

两人皆是衣衫不整,长发披散,显然是被人捉奸在床后便带到了柳太后这里。

温常在跪在那里泪流不止,瘦弱的身子抖得快成了筛子。

柳太后严声厉色地指着温常在,冲夏时锦怒斥。

“皇后来得正好,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

“若非婳妃手下的人有所察觉,发现这对奸夫淫妇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