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默不作声地听着,心里也在纠结废后之事。
早前,他确有废后的念头。
如今群臣纷纷上奏提出废后之请,正是他顺理成章废后的好时机。
柳太后等人一再劝他尽快下达废后旨意,可现在,他却优柔寡断,拿不定主意了。
“泽儿,你还在犹豫什么,可是连母后的话,都不听了吗?”
“母后何曾害过你,所做之事都是为了你能稳坐皇位,为了大商的社稷江山啊。”
“那安国公及其背后的夏氏宗族,凭借从龙之功和皇室外戚的身份,这一年来其势如日中天,独占许多地方的盐茶等营生,且在朝中势力也不断扩张。”
“若不及早铲除,待其根基稳固,势力盘根错节,再想动手,恐怕为时已晚。”
“泽儿,听母后的话,趁这个机会,废掉夏时锦,挫挫安国公和夏氏的锐气。”
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萧泽仍垂眸犹豫着。
他冷声回道:“此事,母后暂且给儿臣三日时间。”
柳太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萧泽锋锐犀利的眼神给刺了回去。
“九思,还不请母后回福寿宫?”
柳太后直直地瞧着萧泽,她心想:这孩子大了,就是会变得不听话。
见萧泽态度坚决,柳太后也不好再逼他,只好起身带人离开了勤政殿。
羽坤宫里。
婳妃听了夏时锦在朝堂上舌战群臣的事后,冷声哼笑。
“再能说会辩又有何用,本宫这次定要一次锤死她。”
媚眼看向虞嫔,婳妃意味深长地笑道:“虞嫔,派人盯紧温常在那边,一有动静,立马通知本宫。”
**
是日,夜里。
殿外春雨绵绵,淅淅沥沥地打在屋瓦上,又顺着屋檐滴落在石阶上。
夏时锦躺在床上想着还能再做些什么,才可保住后位,保住这条命。
迷迷糊糊的刚有些睡意,殿门外忽然有脚步声传来。
接着便是宫门外的禁卫军与富贵公公的低声窃语。
夏时锦缓缓坐起身来,仔细聆听。
可是雨声嘈杂,让人听不真切。
没多久,富贵公公叩响了殿门,守在殿内的阿紫立马点燃烛灯,起身去开殿门。
“启禀皇后娘娘,太后传皇后立马去福寿宫一趟。”
心中预感不妙,却又想不到这么晚柳太后找她是何事?
隔着重重纱帐,夏时锦问:“可知太后是为何事传本宫?”
“回禀娘娘,听来福寿宫来传话的公公说是......温常在与侍卫私通被撞见。”
富贵公公的后半句话宛若晴天霹雳,劈得夏时锦脑子嗡的一声,甚至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
皇上的妃嫔与外男私通,那就是死罪一条。
温常在那怯懦谨慎的性子,怎敢做出这种事?
莫不是被婳妃所逼?
她白日里刚被文武百官以秽乱后宫之名弹劾,夜里就出了温常在这档事,未免也太巧了些。
夏时锦赶到福寿宫时,萧泽和各宫妃嫔皆聚在正殿内。
就连昔日不怎么露面的如妃都来了。
而殿中,温常在与一名禁卫军侍卫同跪在地。
两人皆是衣衫不整,长发披散,显然是被人捉奸在床后便带到了柳太后这里。
温常在跪在那里泪流不止,瘦弱的身子抖得快成了筛子。
柳太后严声厉色地指着温常在,冲夏时锦怒斥。
“皇后来得正好,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
“若非婳妃手下的人有所察觉,发现这对奸夫淫妇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