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份特殊,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意,不便于做什么小动作。

于是,夏时锦便将折好的字条塞给了阿紫。

“阿紫,想法子把这字条给秦统领,但要给的人不知鬼不觉,连秦统领本人都不能知道是你给的。”

阿紫用力点头,藏好字条,提着食盒当掩护,离开了房间。

夏时锦紧随其后,也离开了房间,带着富贵公公和两名禁卫军来到了画舫的船板上。

她手把着扶栏,望向不远处的那座河心岛。

河心岛上虽无人居住,却修了栈道亭榭,一直蜿蜒到高高的悬崖峭壁之上,也就那座镇蛟寺。

镇蛟寺并非孤独的建筑,旁边便是那座六层高的望春阁。

若登上望春阁,山河和花林尽收眼底,其壮观奇美之象,可想而知。

这也是柳太后定要带着朝臣来此赏花之由。

远远瞧着,岛下渡口处停了若干的游船和画舫,想来是有百姓自行来望春阁观赏春色。

眼见着河心岛越来越近,不到半个时辰,画舫便会靠岸。

阻止画舫靠岸一事,夏时锦心中的把握并不大。

毕竟望春阁是春花宴上的重中之重,调转船头这事儿,不知萧泽在看到那字条后,是否敢违背太后之意,让画舫调头。

若是阻止不了画舫靠岸,那该如何呢?

思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夏时锦心想,若是阻止不了萧泽遇刺,那就阻止林尽染。

双管齐下,总有一样是能成的。

河风拂面,一声声低沉悠远的袅袅佛音,伴着木鱼清脆的敲击声,随风轻飘入耳。

夏时锦循声望去,只见宝华寺的那艘小画舫,就在不远处朝着河心岛行去。

而那群僧人则聚坐在甲板上一起诵念佛经。

来不及细听他们念的是什么经,夏时锦转身便回到了房间。

“富贵公公,等皇上在婉贵人那里用过膳后,让婉贵人来见本宫。”

富贵公公领命而去,没多久,阿紫回来。

“怎么样,事儿办成了吗?”

阿紫点头,“回禀娘娘,办成了。”

夏时锦拉着阿紫坐下,不放心地问。

“快跟本宫说说,怎么给的?”

“也没多难,秦统领走哪儿都带着他那把黑伞,秦统领跟其他禁卫军在席宴厅那边用早膳时,便将那伞放在了身侧。”

“奴才帮膳房的一位嬷嬷给禁卫军们布膳,顺便就将那纸条扔到了黑伞的伞褶里。”

“秦统领用完早膳起身提伞,那纸条刚好掉在他脚边。”

“他捡起后看了一眼,便去寻皇上了。”

夏时锦心想,秦野是禁卫军统领,负责的就是天子的安危,他若是看到字条上的内容,定会禀告提醒萧泽。

而林尽染的房间外,秦野攥着手中的字条犹豫不决。

若将这不知谁给的字条给萧泽,萧时晏的刺杀计划便会再次落空。

可秦野又不想让萧时晏冒这次险。

既然这船上有人知晓萧时晏的行刺计划,那就代表萧时晏那边有人生了异心或者是有细作混入他那里。

计划败露,那失败的可能性便极大。

若事后萧泽查出萧时晏的下落,那萧时晏便只有死路一条。

眼下,便是阻止行刺的最好时机。

怕只怕,萧时晏过后会怪他。

可告密之人既然知晓把行刺一事告诉他,便会一直关注此事、关注他。

他若是毫无行动,日后也会引来嫌疑。

正在秦野蹙眉思索纠结之际,萧泽衣冠整齐地从林尽染的房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