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湿透的?衣袖里掏出一个发簪递给她,说:“这个是我在西域买的?,你看?看?俗不俗气。”
她伸手接过?来,不太明亮的?光线下看?得不太清楚。
隐约看?着很俗气。
“不俗气,挺好看?。”她说,然后把发簪插在了头上?。
听她说好看?,他终是松了口气。
叶元倾往院门前看?了一眼,不敢在此逗留太长时间,对他道:“你快些回去,到街头找辆马车,别再淋雨了。”
他站着不动,张了张口好似有话要说。
她似乎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忙道:“你快走,雨越下越大,一会被?府里人发现?,我就完了。”
完了?他就那么见不得人,不仅把他拉到黑漆漆的?巷子里,还?这般说。
他深吸了口气,憋了一路想问的?问题,还?是没忍住,问她:“街上?人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和温衍的?事。”
叶元倾见他扯开了这个话题,忙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回去,还?受着伤,别淋病了。”
“叶元倾。”他见她慌张地躲避话题,语音突然严肃冰冷了一些,蹙眉望着她,眼中闪过?须臾仇怨,清声道:“那年我和你表哥赛马,明明是我赢了,你为何还?要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送给他?”
她微怔,想了片刻问道:“你说的?是我绣的?那个香囊吗?那时候你不是不要吗?”
那是他们前世订婚后第二个月,叶家组织了一场家宴,邀请他去将军府做客,宴罢,大家去叶琛的?马场赛马,因着男儿多,女儿少,叶绍就出主意?,说谁赢得了比赛,谁就可以得到其中一位姑娘赠送的?礼物。
叶元倾拿不出诚意?的?礼物,就把绣得歪歪扭扭的?香囊拿了出来。
后来傅朝寻赢得了比赛,她本来准备把香囊送给他的?,结果温衍突然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摔得不能?动弹,于是大家慌忙去照顾温衍,把送礼物的?事情忽略了。
后来傅朝寻回府的?时候,她准备追上去把香囊送给他,结果叶绍说:“妹妹还?当真了,今日赛马只是玩玩,傅朝寻也没在意?,你绣成这样,他也不一定喜欢。”
她绣的?确实挺丑的?。
香囊没有送出去,后来傅朝寻也从未提过?香囊的?事,她以为他真的?不想要,便随手送给了温衍。
谁知,他至今还?记得。
他望着她,神色愈冷,低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要?是你偏心偷偷送给了他。况且,你与我成婚,不也是因为与他赌气吗?”
与他赌气?他这又是什么说辞?
她望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雨,催他回去:“傅大人,夜深雨大就不留你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他在身?后问她:“叶元倾,这一世,你真的?要嫁给你表哥?”
雨声很大,他隐约听到她“嗯”了一声。
叶元倾疾步前走,脚下的?雨水被?她踩得“啪啪”作响,但是还?没走到门前她又折返了回来。
她把手中的?伞塞到他手里,说:“回头好好向皇帝邀功,不能?白受这个伤,若是你真有能?力搬出亲王府,届时我会带上?礼品去祝贺你。”
她这话说的?有几?分诚意?,还?有几?分讽刺。
他想把伞还?给她,结果她转身?跑开了。
雨越下越大,全身?湿透的?他早就感觉不到冰凉了,在巷子里站了一会,琢磨着她最后几?句话的?意?思,徒步回了亲王府。
到了亲王府,他在书房里坐到深夜,连衣服也不换。
卫知拿了干衣服过?来,硬着头皮劝道:“公子,您先把湿衣服换了吧!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