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没有回答前面的问题,只瞥了眼那袋金元,“与我而言,它和沙子没有区别。”

秦良被哽住了,活这么大,他第一次遇到传说中“视金钱为粪土”的有钱人。

玄色衣袍不再停留,逐渐走远。

“哎,哎!”秦良跟在身后小跑,“我叫秦良,这位公子你叫什么,要找谁啊,我可以让大伙帮你留意一下!”

玄色身影御空而去。

湿润海风卷着那道冷淡声音,传到秦良耳边。

“裴宥川。”

说到这,秦良的声音微微沉了下去:“国师给我的那笔钱,我拿去给母亲治病,她积劳成疾,没两年还是去了。一群地痞流氓,不知从哪听说我家发了横财,上门来抢。治病的药材价格不菲,给母亲治丧后,钱早就花得没多少了,他们拿了剩下的,还不满足,非逼着我再给。”

但他给不出来。

那群地痞流氓起了杀心,十五岁的秦良不想死,抄起手边的柴刀,趁乱砍死了两个,又重伤了两个,逃离了家乡。

他背井离乡,改头换面,过了两年东躲西藏的日子。

没有路引,他进不了其他的城池,只能在附近乡镇落脚。

其中一个地痞,家中和官府沾亲带故,官府广发海捕文书,还是当街逮住了秦良。

被押送时,一队玄衣天师纵马踏街,为首之人白衣出尘,戴着冷银面具看不清面容,气质冷淡疏离。

满街跪俯,皆恭敬称对方“国师大人”。

秦良作为唯一一个傻愣愣站着的,很是扎眼。

裴宥川抬手,身后天师皆勒马静立,他瞥了眼秦良,眼神还是那样冷淡。

但秦良从那眼神里看出一点嫌弃意味,似乎在说他怎么能把日子混成这样。

“把他带上。”裴宥川头也不回命令道。

秦良稀里糊涂被一位天师带上,又稀里糊涂混进了捉妖司,发现当年随手救的人已经是当朝呼风唤雨的国师。

因为没有修行天赋,他只能做点打杂活计。

捉妖司与官场没有任何区别。

秦良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事不懂,也学不会,更读不懂同僚那些言外之意。总是闹出很多笑话。

众人看在他是国师带回来的人份上,表面上客气,背地里阴阳怪气。

在他第无数次被同僚告状告到裴宥川面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