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川从善如流:“好的,师尊。”

对方明显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云青岫腿一酸,险些滑进泉底。裴宥川将人揽腰一捞,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柔声问:“师尊如今害怕蛇吗?”

这个问题问得突然。

“……你又想干什么?”云青岫一眼识破他心思不纯。

裴宥川黏糊糊贴过来,撒娇般摇晃,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云青岫被晃得头晕,忍不住道:“再怕也被你治好了。好了,不许晃!”

裴宥川顿时停下,鼻尖与她相贴,眼中盛满笑意。

指腹薄茧顺着她的脊背摩挲。

“忽然想起来,还未让师尊看一看我的本相。”

云青岫:“……?”

这语气听起来可不像临时起意,倒像蓄谋已久,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阴暗心思。

“不,改日再说。”她果断拒绝。

与黑雾中生出的鳞尾不同,一条漆黑似墨,粗壮矫健的蛇尾顺着小腿,一点点缠绕上来。

鳞片是冰冷的,拨开温热的泉水,紧紧贴在肌肤上,留下蜿蜒红痕。

裴宥川拽住她的手,按在腰腹之下的鳞片上。

声音柔和到像蛊惑人心的鬼怪:“师尊不想摸摸看吗?”

第67章 “三百年间,你有替我立过坟吗?”

云青岫深刻领会到什么叫“蛇性本淫”。

那夜后, 她对铃一切铃铛敬而远之。

裴宥川自知太过火,乖巧安分了好几日,处处温柔体贴。

秋收农忙时, 镇上的人忙忙碌碌, 连一向喜欢缠着云青岫的孩子们都帮家里干活去了。

二花哭着跑进院子时,云青岫躺在摇椅里看书,裴宥川手执针线, 在为塌陷的软枕填充新的棉絮。

“云姐姐……云姐姐,李先生得了很严重的病!”向来活泼傲气的少女哭得喘不上气, “他快死了,我不想他死, 他还答应要收我做徒弟的……”

云青岫坐直身体,用素帕擦去她满脸泪痕, 温和道:“不急,慢慢说。李先生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