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这些年没有薄待,你应该心里有数。”
夏季的夜沉闷乌黑,闷雷阵阵,云府门前的红灯笼像两滴刺目的血。
她说,“等你回来,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这就是答案吗?
裴宥川扔开缰绳,神色近乎扭曲,直闯府门。
侍卫们纷纷抽剑阻拦。
掌事厉声道:“成婚前夕不见外男,你是想她被皇城所有人戳脊梁骨吗?!”
轰隆
一声平地惊雷,积蓄已久的夜雨磅礴落下。
裴宥川不动了。
半响,他翻身上马,头也不回消失在夜雨中。
…
六月廿八,宜嫁娶。
侯府世子与奉天司掌事独女成婚,连宫内都遣人道贺。皇城百姓挤在街道两侧,垫着脚看连绵不绝的婚嫁仪仗。
喜糖与铜钱纷纷扬扬洒下,满街的欢声笑语。
所有人都很高兴,特别是骑马走在喜轿前的萧灼。
云青岫坐在喜轿内,盖头下面容沉静,不见喜色。
忽然,她感到一道极具存在感与侵略性的视线。
喜轿窗帘是昂贵透气的鲛纱,能朦胧透出人影,她扭头看去,隐约看见一道站在人群后的修长身影。
同样是红衣。
似乎有些像裴宥川,但他此时大约在从皇城回西南的路上。
想起他,云青岫心情颇有些复杂。
也不知道他回来后,得知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婚嫁仪仗巡城一圈,然后向奉天司而去。
历代奉天司掌司成婚,仪式都在司内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