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庭家里?摔门出?来后,她便直接打车到了丁溯薇家。丁溯薇还没睡,一看她眼眶发红的模样,什么?也没问,直接把她塞进被窝里?,拍着她的背,轻声哄道:“睡吧睡吧,醒来就好了。”

苏却确实累了,闭上?眼便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早晨,她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苏却?”

门外传来丁旭尧的声音。

她没应声,只是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得更紧。

可?丁旭尧没那么?好打发,继续不依不饶地敲:“我知道你醒了。开门吧。”

苏却叹了口气,懒洋洋地踢开被子,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拖着步子去开门。

门刚拉开,丁旭尧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眼神微妙。

“你哭了?”他语气夸张,“你们不会是分手了吧?”

苏却瞪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丁旭尧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啧,还没分啊。”

苏却:“……”

她懒得理他,转身回房继续缩进被子里?。

丁旭尧倒是不死心,凑上?来靠着门框,一脸认真的模样:“不过?,虽然我打不过?江津屿,但如?果你想跑,我这?边随时欢迎。”

说完,他还十分豪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露出?一个骚包得要命的笑:“哥的胸肌,你随便靠。”

苏却着他的胸口砸了一拳,没好气地道:“丁旭尧,你是不是有?病?”

丁旭尧“哎呦”了一声,揉了揉被她砸到的地方,嘀咕:“靠,这?墙角还真难撬。”

到了十一点,苏却的手机一震,是江津屿的信息,约她吃午餐。

她盯着这?条信息看了一会儿,心情有?些?复杂。

昨天和苏庭的争执,像是把她所?有?情绪的阀门都打开了。她曾经不愿意思考的事情, ?????? 被苏庭赤/裸/裸地摆在?了面前。

想起昨天江津屿那句“我最讨厌有?人瞒着我”,他或许已经有?所?察觉,倒不如?索性坦白。

苏却拍了拍自己?的脸,坐在?梳妆台前认真画了个全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点恢复往日的光彩,她的心情也更加坚定。

“喂,你干嘛去?”丁旭尧听到开门的动静,探头出?来。

苏却笑了笑,声音轻快,“去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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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津屿约的地点,是燕北二环内的一家官府菜。

这?座餐馆隐匿于胡同?深处,门面低调,内里?却别有?洞天。最妙的是,二楼的临窗座位能将不远处的宫殿尽收眼底,晨钟暮鼓的余音仿佛都能透过?窗棂传来。

苏却跟着旗袍少?女穿过?回廊,转进最里?侧的一个半封闭包间。

屋内,江津屿坐在?临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壶温着的普洱茶,而在?他对面,还坐着另一位年长许多的男人,两人似乎正在?闲聊。

江津屿见到她,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苏却微微一愣,随即走过?去,在?两人之间落座。

“这?位是上?信出?版社的主?编,季先生。”江津屿介绍道,“季主?编,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苏却。”

“久仰大名。”

对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伸出?手来,笑容颇为和煦。

苏却虽然诧异,但还是礼貌地伸手与他相握。

上?信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型出?版社,旗下的外国文学出?版部门在?业界极有?影响力,许多经典译作都出?自他们之手。她从未想过?,会在?这?种场合见到对方。

更没想到的是,季主?编对她表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