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尽管视线被护目镜遮挡，但阻隔之下仍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对自己的锁定。

这样的时刻，在人群中，在其他无关的人走来走去喧闹中的安静对望，容貌被尽数遮挡但仍然能够被对方捕捉到，让闻君越有种难以形容的心动。

卓谨朝她走过来，摘下护目镜露出那双爱笑又风流的眼睛，对她说：“这位小姐，会滑雪吗？需不需要我教你？”

炫目的花式滑雪表演让卓谨成为了人群中当之无愧的焦点，对于他的主动搭讪，围观的路人都迷惑又好奇。

看不见脸，这身白色滑雪服后面是哪尊大佛？

裴显站在闻君越身边，他没反应到卓谨是怎么认出闻君越的，以为她们通过手机联系过互相知道，可他并不知道。卓谨假装不认识的甜蜜搭讪和裴显的静默形成鲜明对比，好像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只是站得近了点。

闻君越摇摇头又点头，但她没有露脸，也不敢露脸，抬头看裴显一眼示意他跟上，走路像企鹅一样跟着卓谨，去新手区体验安全平滑的宝宝赛道。

裴显也是第一次来滑雪场，卓谨的游刃有余将他衬得局促又多余。

不过裴显通常不会在意没用的面子情，他在一旁给闻君越当扶手，听着卓谨说的动作要领，有健壮灵活的身体底子撑腰，闻君越还控不好滑雪板歪歪扭扭摔屁股墩的时候，裴显已经可以微微蹲身前倾，流畅地一滑到底。

闻君越的注意力从卓谨转移到裴显，艰难地滑到裴显身边，为他雀跃：“这么快就学会了？怎么这么厉害！”

卓谨一个急刹，滑雪板横着卡在两人面前，扫了裴显一眼，转而问闻君越：“滑了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跟我去坐一下？”

两个男人全程没有一句话的交流，默默争抢闻君越注意力的行为隐秘又自然。

因为他们两个本来性格差距就挺大的，平时也没机会凑在一起，闻君越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这个人造滑雪场有A市半个机场那么大，在雪道末尾的中间高高建起平层观景台，做了用餐、饮品和可供休息的商业区。由卓谨领着，三个人进了暖气十足的VIP休息室，可以按摩推拿泡脚。

不过因为不好声张，卓谨没要人进来服务。

闻君越玩累了，躺在按摩床上平摊。从冷飕飕的滑雪场到开了暖气的室内，玩了半天的疲倦感随着身体放松袭来，她舒展身体彻底躺平，发出惬意的叹息。

推拿房的设置对滑完雪后腿部紧绷的游客来说恰到好处。玩累了来捏捏腿，很合理。

房间里只有她们三个，没有按摩师，这个时候，懂事的男人就会化身为按摩师。

裴显站在按摩床边俯身，手掌拢住闻君越的小腿，大拇指轻微用力捏了下，问她：“腿疼不？要不要我帮你按一下。”

酸爽的感觉压出闻君越一声轻哼，她利索地翻身趴着把小腿亮出来：“舒服舒服，再多来点。”

卓谨看裴显的眼神充满超出想象的鄙夷。

“你是真的挺会哄人的。”他也站起来跟到闻君越面前，半酸半骂，“眼力见这么好，不去体制内混可惜了。”

卓谨说话比其他男人要委婉得多，一层绕一层，让人察觉不到他的敌意。闻君越还接话说：“可不是么，我们裴裴最贴心了。”

说得卓谨的脸色又暗一层。

裴显低着头在专心给闻君越按腿，找她酸痛的地方，根本没把卓谨的话听进去。

卓谨一拳打在棉花上，还得了闻君越夸其他男人的一句话，格外郁闷。

裴显和闻君越，一个按一个叫，相处得非常快乐，卓谨为了跟上节奏，不得不也加入其中，给闻君越按另一条腿。

从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