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棉签,一齐浸泡在液体里,慢悠悠地旋转两圈。

饱浸溶液的棉签按在伤口上,滋啦生出细密的泡沫。微凉的液体顺着皮肤流下,创口却在破碎的细小泡沫里发烫。

林清让说得没错,他大概的确不知在哪接受过医疗培训,上药的样子很专业,先双氧水消毒和清理伤口,再用碘酒杀菌,最后才是涂上伤药。

苦涩的药味在病房里飘散,每一个步骤都挺疼。

夏棠看见他低垂下来专心致志的眉眼,想了想,还是说:“谢谢。”

裹满药的棉签猝不及防按在伤口上,疼得她一颤,而后才听见他的回复:“不客气。”

林清让又取过一簇新棉签,在药膏里转三圈,眉眼仍然低垂,忽而说:“你倒是经常跟我说谢谢。”

“有吗。”

“有。”冰凉的药膏再度涂上伤口,他说:“从小时候开始。”

小时候陆霄是个非常讨人厌的家伙,比现在还要唯我独尊且不可一世,夏棠和他的关系理所当然的非常差。

他拿虫子吓她,她咬过他一口。围在他身边的那群男孩子纷纷自作聪明地跟着捉弄她,比如剪她的头发,把她的鞋子丢进游泳池,和她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