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链条坠|落在地,惊蛰抱着来之不易的自由,不由得摸了摸微微破皮的脚踝。
“惊蛰,我对你有了欲|望。”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好似根本没觉得有多尴尬。
却差点没把惊蛰劈开。
仿佛那在说的不是淫|邪之言,而是剖露欢愉的喜爱。
他维持着那个抱腿的姿势,猛地抬头。
男人那张昳丽漂亮的脸蛋上,纯粹自然的野性与魅惑相容相生,随着嘴角微勾露出的笑意,让那张冷漠苍白的面孔在瞬间爆发出暴烈的美丽。
惊蛰倒抽一口气。
不光是为那句有些下流的话,也为这张狂肆意的艳丽。
容九的大拇指,擦过惊蛰的唇。
那残留的伤口没脖子好得快,还留着破皮的痕迹。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①……”容九俯身,和惊蛰的脸近得连呼吸可闻,“惊蛰,做我的良人如何?”
欲|望横流将本就肆虐的美,化作摧枯拉朽的刀锋,轻柔的话,是淬满刀锋的毒液。
再一齐,贯穿惊蛰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万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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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先秦诗经·国风·唐风的《绸缪》,作者文学素养不行,大家讲究看看,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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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惊蛰,惊蛰,你愣神什么呢?”
谷生捅了捅惊蛰,好奇地打量着他。
今儿洒扫时,他眼睁睁看着惊蛰走神了好几次,现在又差点掉进荷花池里,得亏被他拉住。
这荷花池,前些时候刚死过人。
许多人觉得晦气,就连洒扫的时候,都不愿意往这边来。惊蛰和谷生接下来的活计,就被安排到了这里,云奎和另一个内侍慧平,亦是一队。
在谷生看来,惊蛰的运道是有点差。
之前分明被黄家小姐看中,跟在身边伺候了大半个月,就差最后一哆嗦就能飞黄腾达,成为钟粹宫的太监,领上三等,或者二等的差事。
这可远比他们现在还要在直殿司苦熬,等待年底的考核要好上太多。
考核还不知道那不能过,他今年可是十九了!
惊蛰更不用说,都二十,这可是他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能去了钟粹宫,自然不必思考这些麻烦。
可偏偏这节骨眼上,惊蛰却病得躺了好几天,连点卯都去不了,最终和这富贵失之交臂。
这际遇,纵然是之前有点嫉妒惊蛰的谷生,都不由感慨,想起自己这些年也是怀才不遇,到底平复了心情,对回来的惊蛰,态度也很是不错。
许是受到这打击,惊蛰这几日干活,总是频频走神。
这不难理解。
然,为何扫着扫着,还会突然怪笑起来?
这可就奇了怪了!
难道已经得了失心疯吗?
惊蛰咳嗽了一声,攥着扫帚摇了摇头:“这几日受了些打击,多亏谷生一直从旁协助,我会尽快调整自己,不叫你为难。”
谷生爽朗地笑起来:“帮什么?只是叫你几句,就是帮忙了?你好歹和云奎那样,指着别人做事,那才得道谢呢。”
云奎远远听到谷生埋汰他,不满地说道:“我说谷生,我何时请你们帮忙没给酬劳了?”
“是是是,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吧。”谷生笑嘻嘻地拱手。
云奎的脾气大大咧咧,长得高大,有时动作起来就很粗鲁,不过为人不坏,也很好说话,不然不会被分派来扫荷花池。
据说他是某个掌事的徒弟,通过考核不过是板上钉钉的事。有时有事,或是躲懒,他会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