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元信可不想某天景元帝狂性大发,真的将人杀了吃了。

景元帝的沉默,比之前还要久。

他叹息一声,带着难以掩饰的遗憾:“寡人不舍得。”

宗元信的嘴角抽|搐了一瞬,很想对此说些什么,可他到底还是压住了自己的冲动,继续引导:“陛下,这些冲动,是最近服药后才出现的吗?”

这世上都能出现稀奇古怪的蛊虫,那被药性诱导出吃人的欲|望,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景元帝淡淡说道:“不。”

他下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荷包,那个荷包已经被他摸得很旧,就算颜色也有些褪|去,但景元帝一直都将它带在身边。

这种小东西时常会换。

当一个旧了,另一个就会及时补上,做工也从粗糙,到了精湛尽管那比优秀的绣娘,还是差太远然景元帝随身只会带着这些不堪入目的小玩意,不管再丑陋,再难看。

那优美修长的手指,总会在不经意间把玩着,这或许是它们陈旧得那么快的原因。

与手指的接触,让它们多出不少不必要的摩擦。

“寡人一直想这么做。”景元帝终于承认,带着某种怪异的腔调,“只是从前能压住,那种摧毁他的渴望。”

宗元信没从皇帝的声音里听出哪怕一丝的忏悔和内疚,那更像是某种无法克制倾吐出来的欲|望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