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答。

“窈窈,你回来了吗?”沈阶小心翼翼地探了两步,目中升起奇异的光亮。

女子静止。

他转过屏风,一把抱住缥渺的人影,欣喜若狂,“窈窈!”

女子躬身跪下,盈盈一唤,“大人……”

声音娇腻,不似杜窈窈的清灵。

沈阶心中一空,定睛。

女子狭长的眼和红艳的唇,竟是金枝。

杜窈窈曾送他的贴身婢女。

“你来这干什么?”他厉声。

金枝看沈阶眼里的欣喜光彩一点点消散,最后沉寂为一潭幽深的死水。

她怯怯地道:“奴婢想来帮夫人整理房间。”

“你不是外院扫洒的婢女,谁准你私自进夫人的房间?”沈阶有种被欺骗的暴怒,恨不得喊人把金枝拖出去乱棍打死。

“奴婢、奴婢……”金枝原本醉翁之意不在酒,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滚!”沈阶强忍怒气,不想在过节见血,“滚去庄子上,不要让我在府里再看到你!”

好歹青州过来的丫鬟,他很给情面了,若是寻常婢子,当场丢出去发卖。

他不能忍受别的女人窥伺他。

杜窈窈会生气、会吃醋。

门从外边合上,房里静悄悄。

他从柜子里找出一套杜窈窈的素白寝衣,抱着和衣躺在床上。

小声叙道:“窈窈,别生气啊,我今晚很难受,不想沐浴了,你别嫌我。”

他嗅着她寝衣残留的余香,“窈窈,外面阖家团圆,只有我、只有我一个形影单只……”

“你去哪里了,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如果不在了,给我托个梦也好啊。”

“你这么恨我吗,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