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吃点东西?”沈阶问。
杜窈窈摇头。她胃中如烧,一阵阵火辣辣的疼,怕是吃不下什么。
病中过的不知年月,“我们走几天了?”
沈阶道:“这是第四天的晚上。”
“第四天啊。”杜窈窈惘然地叹了一声。
京城来人营救,一来一回最少十天,她可能……等不到了。
沈阶看着她沉寂的神色,心痛如绞,温柔哄道:“窈窈,没事,我不会丢下你的。你要赶快好起来。”
杜窈窈没有回答,岔开话题,“沈阶,你晚上吃饭了吗?”
“吃了,新鲜的兔子肉。”沈阶轻轻和杜窈窈唠家常,抚着她的长发,“我要保持体力,才能照顾好窈窈。”
“生肉腥不腥啊?”杜窈窈打趣。她昨日被投喂过,下肚全吐了。
“你说呢?”沈阶呵了口气,“你闻闻。”
一股青草的清甜味。杜窈窈疑惑。
沈阶解释,“这边有一种药草,嚼在口中可以祛除异味。”
“嗯,”杜窈窈微微地笑,带着向往,“真好。”
沈阶凑近嗅道:“你喝的水里我加了药草的汁,所以窈窈还是香香的。”
他温热的呼吸扑在颈项,痒痒的,像小虫子在爬。杜窈窈嘤咛一声,没舍得推开。
如果她是现代的杜窈窈,拥有健康的身体,一定可以和他逃亡奔波,吃生肉、嚼香草。
可她不是呀!
她这样虚弱,生病时不时昏迷,胃疼吃不了东西,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她只会拖累他,拖慢大家逃命的脚步。
“沈阶……”杜窈窈艰涩地叫他。
沈阶看杜窈窈眸中凝聚的两包晶莹的泪,欲言又止又无限依依的表情。
他预感到她会说什么,食指堵住她的唇,“我不在乎死多少人,窈窈,我只要你活着。”
“你死了,再多少人活着,对我来说,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