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着讨好的他的心思。浅粉的春衫,勾勒窈窕身姿,不施粉黛,脸颊被沐浴的热水蒸上一层薄红。

乌云压顶,她是温室里怯怯露头的花骨朵。

沈阶再次看见她,脸色好看不少。

杜窈窈提壶给他茶盏满上,小心地问:“银叶呢?”

“你就为个婢女找我?”沈阶极为不屑。

“不然呢?”杜窈窈反问,“向你哭天喊地自述我与表哥偷情的罪证吗?”杜窈窈实在讨厌沈阶心胸狭隘,小肚鸡肠。

沈阶一噎,不阴不阳地道:“像银叶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婢女,活该被打死!”夫人偷人,丫头帮忙看风。

杜窈窈气道:“打死婢女算什么本事,你这么厉害,把我一块打死好了!”

她两眼一酸,险些落泪。和沈阶沟通太难了!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沈阶薄唇紧抿,眸中掠过一抹凌冽寒意。

杜窈窈没由来打个寒颤。沈阶不杀她,不代表他不会用别的方法折磨她。

光床笫之间那些手段,够她受的了!

杜窈窈示弱,可怜而委屈地说:“我算什么,一只死活不下蛋的母鸡,占着茅坑不拉屎。金枝、叶莹、林书琬,哪个不比我好?”

因为生育问题,她被京城不少长舌妇嘲笑议论,杜窈窈知道。红萼和楚洵搞上,她避嫌地没有提公主名字。

“你知道就好。”沈阶接口,神情倨傲,“人贵有自知之明。”

杜窈窈瞄着那张可恨的脸,想把口水吐他脸上。

她不能生,还不是他对原主下的阴私药物。她自嘲,他面不红心不跳也罢,竟如此理直气壮。

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

杜窈窈端起他用过的茶盏抿一口,佯作乖巧,“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沈阶伸出修长的手指,敲击案面,“条件呢?”

果然,沈阶早知道她会回来求他。杜窈窈直言,“你要怎么才能放过宋家,放过宋行楷?”

“看你诚意呀。”沈阶虚浮地笑道,“于公是叛党,于私是情敌,你总得给我些好处吧?”

“什么好处?”

沈阶抬抬下颌,意指地面。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