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窈窈偏要从这点给他戴高帽子。

她低声说:“我十五岁嫁你,今年十八,过去很不懂事,在外面胡作非为,幸得你包容。”

沈阶好整以暇地坐着,听她冠冕堂皇一溜的话。

杜窈窈咽咽口水,继续,“我想着,我们总不能这样一辈子。我想试着和你处一处。”

她觑眼沈阶的神色,噘起小嘴,娇柔地道:“你说让我生个孩子,我每次闹着不舒服,可哪次没依你,一天一夜的没少含……”点到为止,故作苦恼,“不知道我这身子怎么了,一直怀不上!”

沈阶的脸色变了一瞬,快得杜窈窈几乎捕捉不到他的情绪。但直觉告诉她,沈阶听到“怀不上”,他心虚了。

“算了。”他拉她入怀,下颌抵她额头,叹声气,“我希望你跟我多坦诚。”

这代表他不追究过往了!杜窈窈乖巧地在他脖颈里蹭动。

“孩子的事,你别着急,我们多调养一段时间身子,请太医定时诊脉,该来的迟早会来。”沈阶温和安抚。

“嗯,听你的。”

杜窈窈回得好听,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连翻白眼。

药是你下的,你说能怀就能怀,你说不能怀,我还能时光回溯不成?

0044 怕软得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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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大年三十,杜窈窈对沈阶纵心有不满,也暂且搁置。

除夕晚上皇帝大宴群臣,往年沈阶赴宴过节,在宫里待到子时后回来。原主要么从外面酒楼点一桌菜送到府上,要么让厨娘按照惯例做一桌年夜菜色。

杜窈窈想着今年会一个人过,谁知沈阶吃过中饭嘱咐她,晚上他要回来用饭。

一个人过年,习惯过一次没什么,可两个人一起过,多一些家的感觉。且当是两个无家之人,报团取暖吧。

杜窈窈对年,有种异样的重视。

小时候,看到别人家在外务工的父母,每逢过年回家探望孩子,她总是懵懂地站在村口,等传闻中抛弃自己的爸妈,有一天能回来看她。

一年年,等不到,便不等了。后来过年,只希望奶奶身体长健,自个快快长大,报答奶奶抚养恩情。

可惜的是,奶奶去年因病逝世,到年底,剩她一人孤零零地守在屋里。

做了满桌鸡鸭鱼肉,她摆两人碗筷,听见外面邻居庆贺团圆的鞭炮声,眼里不由渗出泪花。

“夫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