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登门拜访，是想找你做点笔录，待会为了避嫌会由我的两位同事来进行，你看现在方便吗？”

“请进吧。”

宋柯拎着牛奶箱和水果进了屋内，这间屋子自然是姜纤儿搬进来的窄小出租屋，让人有些失望的是，屋子与上一次相比毫无变化，这段时间姜纤儿没有添置任何装饰让它看起来更温馨一点，这还是一间冷冰冰的房子。

为了不影响姜纤儿与两位同事的对话，宋柯来到窗边面朝窗外站好。

不对，倒不能说一点变化也没有窗沿处新摆了一个烟灰缸，里面插着几根细长的女人烟和白兔奶糖糖纸。

“那我们这就开始吧姜小姐，你曾经说过你和秦方槐不认识，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你对此的解释是什么？”

姜纤儿抿着嘴唇回应了一个淡淡的苦笑，“没人会愿意承认一个手脏的朋友。”

“手脏？”

“不要误会了警官，并不是在诋毁他的意思，只是一种比喻而已。比如你小时候去小区里找别的孩子玩，有一个穿的脏兮兮的朋友，总是顾不得一点体面，但你们玩的很疯很开心，为了让这种开心能持续下去，你不会把这个脏兮兮的朋友告诉父母。”

“所以你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算是吧。”

“这几年尤其是这几个月，你们联系的频繁吗？”

“算不上频繁，多半是他来联系我。不过他对我而言是个难能可贵的朋友，他与其他人都不一样，所以我愿意与他往来。”

“你们的往来大多出于什么目的？在什么地点做了什么事？烦请详述一下吧。”

“目的……没有目的，只是见到他就会很高兴。大多时候我们会约着去偏僻无人的小店共餐，或是去一些咖啡店聊天享清闲。”

“据我们的调查得知，秦方槐经营着许多不正当的勾当，你是否知情？又是否有参与？”

“我只在乎与他一起见面的时光。”

“我们是否可以怀疑你在胡荣一事的证词里也说了谎？你和胡荣真的没有再见过面吗？”

“见过一次，不过算不上单独见面，他沦落至今走投无路了，想要找我父亲谋口饭吃，恰好那天我在家就见到了。”

“秦方槐对胡荣的恨意大吗？”

“当然，从那个小院走出来的孩子，没有不记恨他的。”

宋柯不想去听了，他将目光投于窗外，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分散注意力。

身后，同事一句又一句的紧逼，姜纤儿从容不迫的应答，像是录制好的留声机，毫不停顿的播放着。

……

“宋警官你好，我们这一次问话是想向你核实一些关于本案的事，你实话实说就好，不知道的可以摇头带过。”

“你们问吧。”

“你和姜纤儿很熟吗，你们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建立的？”

“算是普通的朋友吧。三年前参加她成人礼的时候认识的。”

“你曾经极力抹去她对于胡荣一案的嫌疑，这其中有朋友关系的影响吗？”

“如果说没有恐怕不切实际，但我确实都是以实质性的证据来排除嫌疑，而非主观性的判断。”

“听说你在指挥胡荣专案组行动的时候，作风十分强硬？”

“是，这和我的性子有关，所以导致那场火灾的发生，我会承担相应职责的。”

“唔……我们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我明白。”

“说说秦方槐吧？听他们说，你只凭一条手链就认出他了？”

“是的，那条手链是我曾经送出去的。”

“送给谁的？”

“送给姜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