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统一制服的年轻男女带着口罩不敢抬头，穿着清一色浴服的中年男人们也抱着脑袋，都生怕被摄影机录下了自己的脸，大厅里还站着十几名警察，正做着维护秩序或拍照取证之类的工作。

宋柯在这厅里显得格格不入，他既没有穿出勤服装，当然也没有穿浴服，一件清爽休闲的短袖 T 恤让他像是游客，只不过走错了地方。

他心中有些了然，难怪在大门前等候的警员要查他的证件，原来这里正进行一次大清扫的行动，他对此全然不知情，还是原先的老队长打电话通知他才匆匆赶来。

“宋队！您不是在休假吗？”一位年轻警员见到了宋柯，连忙上来打了声招呼。

“老赵打电话给我，让我来这里。”

老赵是原刑警队第三支队队长，高升后宋柯与他见面就少了，几乎没有什么联系。

原有一次庆祝他高升的宴会，第三支队的队员们都去了，宋柯也不例外，说起来那天宋柯才像是真正的格格不入，他不喜敬酒一类的官事，也不会说什么客套话，坐在老赵身边像个木头人。

“赵队呀，他这会儿应该还在安排工作，您在这等等吧，我先过去记录了，今晚可真忙。”刑警队的队员们通常私下对队长的称呼都停留在他们的原职，这是种敬意。

闲着没事，宋柯打量着大厅，这间会所开了好多年了，大厅也历经数次装修而愈发华丽，门口处摆着一株高大的迎客松，金黄色墙壁与大理石地砖贵气逼人，再往里便是那几乎霸占一整面墙壁的鱼缸，两只巨骨舌鱼在缸内缓缓游动。

它们会知道会所的变化吗？覆败就在这一夜之间，可它们还在欢快的摆尾。

宋柯最后看向前台，前台红木桌前刻着：风华会所。

如此华丽的装修，当真是风光一时了。

“小宋！”

“赵队。”看到一位身着正装的中年男人向自己走来，宋柯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