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孺看了眼电脑屏幕，上面的博彩网站正处在后台位置，客流量确实凄凉，好几个游戏都无人在线。

“您说这不是打水漂吗？”秃头男人又掺了一嘴。

“该你们拿的钱可没少你们。”

阮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秃头男人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只好将满肚子怨气随着烟气一起吐出。

“你出来一下。”阮孺拍了拍秃头男人的肩膀。

来到门外，阮孺从包里掏出了三个厚厚的信封，交给秃头男人后，满脸慎重道：“我今天来就这么一件事，这是你们这个月的工资。”

“不是还没到发款日吗？”秃头男人虽疑惑不解，将信封接过手中的动作倒挺快。

“听我说，今天你们把网站注销了，弄干净一点，别留下什么痕迹，这间办公室也退租，越早办完越好。”

此言一出，秃头男人面色如铁，他深深皱眉道：“什么意思？这网站可是摇钱树呐，当初买服务器和收购网站模版都花了不少钱，后续的维护开销也不小，现在刚有起色……”

“这些钱的大头不都是秦哥出的？你们团队已经赚不少钱了。”阮孺把烟一灭。

“是……但是……”秃头男人抽到烟屁股了也不肯丢，神色为难道：“您和秦哥当然有别的业务，可我们怎么办？注销网站……不行，我们也得吃饭呐，总不可能这个网站就为了让你们去逮一条鱼吧！”

秃头男人说的冠冕堂皇，但阮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让他有些心虚。

他和其余两人其实都能靠编写代码和计算机能力混口不错的饭，但网络博彩这样的歪路来钱实在太快，人一旦接受了天上掉的馅饼，就会一直眼巴巴的盯着天上，不会再想弯腰挣钱了。

“那就看你要钱还是要命了。”阮孺淡淡的说。

“您威胁我？”秃头男人的眉头就没松开过，见阮孺一直不说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低了声音试探道：“还是说最近有什么风声走漏？”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秦哥得来的消息，后面几月会有严查，你没发觉港城治安越来越严苛了吗？网络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诈骗层出不穷，也该到整改时间了。”

秃头男人的脸抽搐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闷声说道：“我明白了。”

秃头男人给阮孺送到了电梯，帮着摁下一楼按钮后，他信誓旦旦的说：“多谢阮老板的提醒，我们这几天一定把尾巴收好。”

“那是最好。”阮孺点点头。

来到一楼后，阮孺却并没有下楼，而是点了负一层的按钮。

矮楼负一楼是电脑城，在角落的一家窄小店铺里，阮孺将一沓现金交给店老板，推脱了一起喝杯茶的请求，在老板狂喜的热情眼神下告辞。

最初的云服务器正是在这购买，不过楼下之人与楼上之人从未有过交集，他们只知道与那个自称秦野的老板联络。

从大楼走出来，阮孺仍浸在一种钦佩的心情里，这阵对秦方槐发自肺腑的佩服几年里一直常伴他。

如果说做一件事其中有一连串的步骤，秦方槐会安排不同的人各司其职，他们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不知道其他步骤负责的人是谁，甚至不知道有其他的步骤。

如此一来，在这种看似混乱实则有序的场景里，想要追查幕后的操纵者就十分困难。

阮孺本以为秦方槐用这样的管理模式能够一直有持无恐，网站经营也好，其他产业也罢，都能长久做下去。

不过最近秦方槐总是眉头紧皱，话里话外也无不带着担忧，和姜纤儿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刻意隐瞒这种情绪，和自己独处的时候他便不再掩饰，有时候呆坐着一言不发，有时候又像一个精神病一样喃喃自语。

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