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秦方槐和姜纤儿的相处就是这样，平静如水，只是这水里融了肉眼见不到的白砂糖。

两人很少询问对方近况，哪怕是好几周没见面，也不会问对方去做了什么？这些天过得好不好？像两只冷血野兽碰面了只会点头致意，即使望见了对方的伤口，也不过是上前舔舐两下。

可阮孺总在三人同框的时刻感受到一股别样的幸福滋味，这滋味不会让你猛地尝出来而觉得齁甜，这滋味蔓延平铺在两人身旁的每个角落。

这就是阮孺的第一感受，三年前是这样，现在仍是这样。

秦方槐正夹起一块腊肉放进姜纤儿的碗里，忽然记起一事，随即看向阮孺。

“小阮，明天你去把仓库的尾款交了，这几天可以着手开始准备运货了，你注意一下雷鸣制造的单子，他们的货物优先办理。”

说完，秦方槐还不忘扭头对姜纤儿笑道：“你就安安心心运营公司的主推产品，到时候新产品上市了，运输什么的问题都是小事。”

可姜纤儿却笑不出来，她蹙眉道：“雷鸣制造？”

秦方槐的表情一滞，语气不变，“对，他毕竟对我有恩，不知道从哪得知我办仓库的消息，托我转运一些货物，放心好了，不是长期合作。”

“可我给了他那么多钱，再大的恩也都一笔勾销了。”姜纤儿淡声说。

阮孺送饭的手停在半空，目光在秦方槐身上停留一会，又跑去姜纤儿脸上，只可惜两人都没什么表情，这让他不知该不该接话。

这几年里阮孺没少听见雷鸣制造这个名字，有时是在秦方槐嘴里说出来，并无任何好感，有时是姜纤儿主动提起，带着浓重的恨意。

说到底是因为雷鸣制造的老板。

阮孺从两人提过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大概得知这位老板涉足众多灰色产业，更重要的是，这位老板曾是秦方槐的顶头上司。

“恩情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好衡量的，说来说去不过是利用罢了，人情欠的多欠的少都很难一次还清，放心吧纤儿，我有我的打算。”

姜纤儿听了这话，也不再好挑刺，闷声舀了一大口饭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