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那间仓库的老板不是很固执吗？怎么可能以这么低的价格卖给你们？”

“纤儿姐你没看前两天的新闻吧？”

姜纤儿愣了愣，这几天她忙的焦头烂额，还真没心思关注网上的信息。

“总之方槐哥神通广大就对了。”阮孺笑着说。

姜纤儿抿着嘴唇，还是没能把自己的疑虑压下来，她关掉文档打开网页，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着，词条上是老安山仓库几字。

姜纤儿皱起眉头，眼睛扫过那十几条新闻，无一例外都以“闹鬼”二字做噱头，姜纤儿随便点进去一个新闻页面，里面的正文写着：老安山仓库闹鬼！鬼魂究竟从何而来？

下面还配上了一张照片，拍摄时间在夜晚，整间仓库与背后的山林、附近的树木融为一体，笼罩在一片阴森诡谲的氛围里，让人看一眼就要忍不住打寒颤。

姜纤儿沉默了好久，意识到了气氛宁静的阮孺不禁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这批狗仔和半年前我介绍给你们的是同一批人吧？”

听着姜纤儿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冰冷，阮孺小声回应道：“是的，纤儿姐。”

“事情闹这么大，不怕收不了场？”

“这你放心，方槐哥规划了大半年了，肯定不会在这些细节上失误的，他知道找狗仔拍新闻会闹大事情，但这样的新闻不会存活多久，顶多两三个月就会被人渐渐淡忘，总体而言利大于弊。”

阮孺不敢对姜纤儿撒谎，此刻看姜纤儿的神色，知道她大概明白了老安山仓库背后的事情，连忙说。

“而且方槐哥也把后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到时候招外地来的年轻工人，闹鬼这种事不会影响仓库正常运转。”

见姜纤儿大半天不说话，阮孺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找补一般的说：“纤儿姐你可千万别怪方槐哥闭口不提这件事，他只是不想让你掺和这些烦心事。”

“掺和……”姜纤儿嘴角泛起苦笑，“他总是这样，小时候就是，做什么事都瞒着我。可我也不再是那个小女孩了啊。”

阮孺挤不出话来。

姜纤儿揉了揉眼眶，关掉了网站，“他今天是待在工作室里还是有事外出？”

“待在工作室里，他说手头上还有事没做完。”

姜纤儿的表情仍旧无笑，可那句从她嘴里吐出的话语却如此温柔，“陪我去买点菜吧。”

……

眼前有一扇正方的窗，这扇窗开在墙壁顶部，只有两只手掌大小，这间地下室内少得可怜的自然光都从这窗口照进来，此刻快到黄昏，窗外朦胧一片。

所幸是夏季，地下室内并无阴冷潮湿之感，只是有股厚重的灰尘铁屑味道。

这间地下室可跟云光传媒的工作室大相径庭。

阮孺摸索着开了灯，咦了一声，“方槐哥可能有事出去了吧。”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还在运作。

姜纤儿仍然盯着那窗口，似乎在透过这扇可有可无的窗户窥探什么东西，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对准窗户的正中心。

阮孺识相的没有说话，靠坐在桌子上。

“不是说了可以搬来我租的公寓当工作室吗？上下两层呢，不比这的环境好太多，何必这么固执，天天蜗居在这种地方。”姜纤儿突然撇起嘴说。

“方槐哥不肯呀，他……他说见不得光的事就要找见不得光的角落做。”

见不得光的角落……

姜纤儿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把手上拎着的手提袋放在桌上。

“这个角落我还真没怎么来过，他不喜欢我来这里。”

“正常，你平时学业为主嘛，我和方槐哥这种无业游民闲着没事干来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