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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尽全身力气将库房卷帘门往上拉动,这扇久未保养的卷帘门发出“吱吱”的怪声,像是指甲划过黑板时引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噪音。
这声音让老头内心发麻,他不自觉开始骂骂咧咧。
阮孺那小子神神叨叨,潜移默化之下居然让他这个向来不惧鬼怪之说的人都产生了一丝异样心理,更让人火大的是那小子吃完饭接了通电话就要走,满脸歉意的说有要事需要处理,需要回一趟港城。
老头也不好说被他整的担惊受怕,只好大手一挥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库房九点整就会熄灯,本来按照老头的工作日常,听完晚间新闻他就开始巡逻库房,今天却因为阮孺的缘故拖到了十点过。
“没事儿!先吃饭不碍事,这么好的酒好好享受才对,待会要是库房熄灯了,大不了咱爷两一起巡呗。”
阮孺吃饭时自告奋勇的边拍胸脯边说。
现在想来真是不该听他的鬼话。
这会儿望着库房里黑漆漆一片,老头打着手电,不由拿着那酒瓶子又嘬了一口,感受到了体内发烫才敢踏入库房。
库房很大,水泥地上摆满了纸箱,几百个纸箱叠成一座座小山,手电余光照去如一片片耸立鬼影。箱子大致分区域摆放,一些来不及收拾的箱子则堆在库房中央。
关好了两边的窗户,走至库房中央时,老头忽然在这幽静里听见了滴答滴答的滴水声,这滴水声不似寻常水龙头滴水那样有节奏,而是急促的两声后,又接着缓慢的一声。
说是滴水声也不太准确,更像是什么东西碰撞在一起发出的轻微声响。
他循着声音摸去,来到库房最里的角落,瞬间安心下来。
库房角落堆着三个纸箱,两个叠在了一起,超出了老头的身高,一个半人身高的宽大箱子摆在一旁。
声响正是这个大箱子发出来的,角落的窗口没关紧,风吹进来时,窗户垂下的帘子便撞向这个箱子。
老头把那窗户一关,走到箱子前,用脚踢了踢。
原来是个空箱,难怪碰一下就容易发出声音。
老头拿着手电往箱子上照去,咦了一声。
这个箱子没有封条,口都是开着的,两道斜线画出一个大大的叉。可是它的外表崭新,应该是才运来没多久,纸壳连一点褶皱都没有。
老头想了两秒,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没有打算汇报,这就要朝外走去。
忽然,老头的脚步一滞,连带着是他的内心猛然缩紧,在他的身后,那阵因距离很近而明显的碰撞声再度响起,仍旧是急促的两下,然后轻轻的又是一声。
“谁啊!”老头扯开嗓子大喊,声音在死气沉沉的仓库中回荡。
他转过身去,确定了声音的来源只能来自于这个角落了。
他这才发觉不对劲,这三个箱子并不是贴墙摆放的,而是一前一后堆放,在这三个箱子背后,空出来了一点空间。
老头的手电筒照去,宽大箱子背后什么都没有,而那两个堆叠一起的箱子又挡住了所有视线。
老头弯腰把那宽大箱子抽出来了一点,顺着箱子的开口,他看见了里面零零散散许多白纸,甚至还有两叠祭祀时烧的纸钱。
有几张白纸上面被涂黑成一个窟窿,还有几张则重复了几句话,字迹七歪八扭,像是三岁小孩的胡乱书写。
“下一个。”
“你。”
老头正看的头皮发麻,余光突然扫见了那两个堆叠箱子背后,竟有一缕白色丝带飘然。
他慌忙拿起手电筒照去,这一眼看去,让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浑身使不上任何力气,他的手电筒也掉在宽大箱子上,直直的照着这个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