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其实他都?不在意?,他只想亲眼看看阿妈至死?都?爱着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
那天他起了一个大早,结果等来?的却只是一群穿着西服的叔叔,他们开着一辆越野车,把他从山里接走。
然而现实让他很失望。
他那位亲生父亲,并?不如母亲所?说的那样温柔而浪漫,对他甚至连笑容都?吝啬。虽然确实有着俊朗的外?貌,但并?不专一,应离用他从小就过分敏锐的观察力推测出应辉还有别的情?人,不止一个。
而他也并?不如母亲猜测的那样生了重病才无法来?见她,相反,他身强力壮,应酬时可以灌下一整瓶酒都?不脸红,还会定?期体检,甚至有家庭医生。
如此可悲,他有这?样冷漠的生父。
但他又觉得有一些幸运,幸好应辉这?样冷漠,所?以才一直没有打破母亲的幻想,起码给她编织了一个被爱的假象。
许是都?兰塔娜愧疚于不能给儿子一个完满的家庭,于是常常对他讲述一些兄友弟恭、和谐幸福的家族故事,对他说,如果父亲还在,或许她会再生几个弟弟或者妹妹陪他玩。
于是不可避免,也很难以启齿的,应离曾经对于亲情确实有一点渴望。
所?以他很好奇他的弟弟会是什么模样,是否与他长?得很像,又会是什么性格。
应离把自己千里迢迢从丹巴带来?的亲手晾晒的牦牛肉干与亲手制作的糌粑送给了弟弟,由于普通话还说得不太利索,他只好用生硬的语气对他说:“送给你。”
应嘉成小他六岁,长?得很矮……又或者只是应离长?得太高,只到他的腰处。
弟弟抱起他送的礼物,冲他笑笑,然后当着他的面丢进了垃圾桶里,笑着说:“我不要乡巴佬送的垃圾,会吃坏肚子。”
从此,他收回了对于想象中的亲人的所?有期待。
应嘉成嘲笑他的口音,那他便不说话,原本就沉默的性子变得更加寡言。
应辉给他找了两次家教?,据说都?是很有含金量的海归博士,专门教?他学习财经知识,说是如果他学得好,未来?便有资格接手他的产业。
但家教?都?很遗憾地告诉应辉,您的儿子不会说话,也不与人交流,他只会沉默地自己?看书,或许您可以考虑带他去一趟儿童发育行为中心。
应辉很失望,有点难以接受自己?的大儿子会是这?样一个废物,这?样会让他颜面扫地,于是又把他送回了丹巴。
之后的十几年,他再也没有见过那对父子。
后来?他考入了A大,在作为优秀新生代表发言的时候,他在贵宾席看见了应辉。
随即而来?的就是理所?当然的质问,应辉虽然愤怒于儿子的隐瞒,但更多的是欣喜,他准备向所?有合作伙伴们夸耀他后继有人,基因优秀,却对上了应离冰冷的目光。
“你没有对我尽过抚养的义务,那么我应该也有拒绝成为你儿子的权利,我不打算继承你的产业,也不会赡养你。如果你不满意?,你可以请一位专业的律师来?告我,只要你不怕丢脸的话。”
应离对他这?样说。
应辉自然是盛怒,但应离确实踩中了他的痛点,他要脸。
但这?口气?他又忍不下,于是他派人告诉了应离的外?公外?婆一个假消息,说他与应离已经相认了,父子关系重修旧好。他对应离感到愧疚,给了很多经济上的补偿,还愿意?负担他上大学以及今后深造的所?有费用支出,让他们尽可放心,以后不用再给应离花钱。
老人们心疼外?孙,加上老一辈的观念,总觉得家和万事兴,又担心他们走了之后无人照料关心应离,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一反应是高兴,马上给应离打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