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梦中惊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像是兴奋,又像是畏惧,如同梦里苻煌说他的语气和神情,明明托着他的屁股,却低垂着丹凤眼,像是充满了冷漠和嘲讽。
到了第二天清晨,苻煌出去晨跑,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早餐,回到家发现苻晔居然在洗内裤。
他将早餐放到桌子上,苻晔拧干了内裤从洗手间出来,他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的时候看到苻晔踮着脚将纯白的短裤挂在阳台上。
也没用刚买的洗衣机。
再看到苻煌,苻晔也是有些忐忑的,乖顺地坐在餐桌上喝豆浆。
苻煌说:“不要太频繁了。”
苻晔抬头:“啊?”
随即明白过来苻煌在说什么,脸瞬间变得通红。
他很少在苻煌面前露出如此窘迫的神色,从耳朵红到脖颈,他长的实在太艳丽,如此满脸通红,艳丽的颜色就多了别的味道。
苻煌不再看他。
却听苻晔说:“我就是做梦了。”
苻煌拿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
问他:“做什么梦了?”
苻晔抬头看向苻煌。
苻煌刚晨跑完,脸上还有潮湿的汗意。现实里的苻煌不像梦里那样冷漠强势,是他日夜相处最熟悉不过的样子,很疼他。他在这种虚幻和现实交织的模糊不定的躁动里说:“梦见你了。”
苻煌修长的手指捏着玻璃杯的上沿,上面黑绿色的中药味道很重,他看着苻晔,喝了两口,手指摩挲了两下。
十八岁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小心翼翼又蠢蠢欲动,逮着机会就会冲动一把。苻晔低着头开始喝粥,苻煌喝完了中药,开始给他剥鸡蛋。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苻煌察觉苻晔一直在看自己的手,最后说:“外头要下雨了,这两天都有雨。”
苻晔说:“周一会晴。”
苻煌说:“那就周一去吧。”
苻晔才意识到他说去郊游的事。
要去定陵么?
惊喜来的太突然,他都有些不能相信。
他点点头,喝完了粥,把苻煌给他剥的鸡蛋一口吞了,腮帮子鼓起来,人就趴在桌子上笑。
苻煌的目光掠过他的笑脸,想苻晔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变得这么的,充满了青春躁动的漂亮的淫,情。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把他拖到餐桌上来。
他原来是完全没有这种情绪的。他们相依为命,苻晔比他小那么多,他只想他不要吃一点苦。
如今他却总是浮动起这样的戾气,对这样一个他疼爱多年的,家务都不舍得他做的弟弟。
苻晔去上学的时候天还没有下雨,只是很阴沉。春天的时候阴天的建台有一种很特别的氛围,是别的城市都没有的。云彩是黑的,花树连绵起伏,风是危险的,却给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兴奋。
他去学校的时候没乘车,一路跑着去的。人从花树下穿过,像是从春天里穿过。他的喜悦无法和身边人共享,因此只能攒起来自己一个人享食,但喜悦太多了,以至于它们漫出来,在他的世界里活蹦乱跳。
上课的时候果然就下雨了。他给苻煌发信息,叫他出来一起午饭:“建大旁边新开了个菜馆,双人套餐更划算呢。”
半小时后,苻煌就撑着雨伞进来了。
等着老板上菜的时间,苻晔就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看他。
苻晔变得更加大胆了,好像不再隐藏也不再克制。苻煌对家里这位祖宗习以为常,对身边的爱慕者也习以为常,可当弟弟这个身份和爱慕者这个身份合二为一,就堆叠成了波涛,一潮一潮的往他心脏上拍打。他的堤岸可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