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太后娘娘估计明天会在祭祖大典上哭出来。
苻煌似乎也有些意外,蹙着眉看他。只看苻晔微微垂头,耳朵竟然透着薄红,这一番羞涩神态,实在和他平日行径大不一样。见他不说话,苻晔抬起头来,他长得颇为灵动,眼珠漆黑,皮肤白皙,颜色娇艳,像个皮毛鲜艳的小狐狸,叫人实在难以辨别真假。
等苻晔回去以后,秦内监问:“陛下,你说奴才要不要交代殿下一声,他说那话,可千万不能叫太后娘娘知道。”
苻煌沉默不语,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震动。
秦内监见多识广,见怪不怪:“陛下自幼严谨自持,和诸王爷并不亲近,其实已故的齐王,赵王都有宠臣爱将……”
苻煌看向他,眉头蹙的更紧。
“殿下能对陛下如此推心置腹,可见心诚,而且……”他压低了声音,“殿下无成婚意愿不是更好么?如果他成婚生子,太后那边……”
苻煌还是不说话。
秦内监知道他可能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番,于是便先出去了。
跑去偏殿交代了一下苻晔,万不可能对他人言之类的话。
苻晔:“我知道,我只对皇兄说。”
多乖!
秦内监很感动,又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其实已故的齐王,赵王,都有宠臣爱将……”
苻晔:“细讲!”
苻晔实在爱听这种皇室八卦,大概普通人的八卦听多了,而且这富贵人家的八卦总是听起来更刺激。
秦内监在偏殿呆了好一会,这才回到主殿来。
只听苻煌有些心不在焉,神色比往日更见阴沉。
秦内监问:“陛下是否又头痛了,可要叫六殿下过来?”
苻煌思忖说:“此人实在诡深难测,生平未见。”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腊月三十日,除夕。
寅时一刻苻晔就爬起来沐浴更衣。
他今天要穿的祭祀服饰华美异常,纁色衮冕,纹章繁复,配以玉革带,朱袜,赤舄等,头发束起来,戴上了玄表朱里的九旒冕冠,旒珠晃晃荡荡,满世界仿佛都是珠玉之声,加上禁领加持,他整个人都挺直高贵得不像话。
等一切准备妥当,已经到了卯时,天色将明,他这偏殿地方太小,人多的几乎快要站不下,秦内监等人也来帮忙,苻晔问他:“皇兄在干什么?”
秦内监讪讪道:“陛下昨天批折子到深夜呢。”
那就是还没起来了?
可恶!
别的不说,他这皇帝真是当的痛快。他既无不适,也没有正当借口,就找人代祭,文武百官也无人敢上谏,实在是爽翻天。
他先去了太后那里。太后起的比他迟了一点,还在装扮,他便在慈恩宫等候,不多时太后打扮好出来,她今日穿的也极其隆重,她本就是颇为严肃的相貌,如今看更是不怒自威,高贵至极,他看过那么多影视剧,他就没见过比太后更像太后的人!
太后先是看了一下他的肩舆,道:“本来也可以乘车前往,只是如今万民都想看你,我们便坐肩舆,等出了城,再换轿辇。等出了宫,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你要记住,出了宫门,你代表的就是皇家体面。”
她又问旁边的官员:“皇帝此刻在做什么?”
“皇帝尚未起身。”
太后一副果然很不像样的神色,但今天的好日子,皇帝睡一天最好,她便看向苻晔道:“我们走。”
太后在孙宫正的搀扶下上了肩舆,替她披上一件披风。那披风上面金凤展翅,金丝缀着珠玉,叫苻晔叹为观止。
等到太后那边也准备妥当,大概早晨六点多快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