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黑色的双人床上,绸缎一样光滑的被子里,苻晔雪白的像是一条白鱼,细长的腿张开,露出无边春意,细白的手指没入缝隙里,耀目的白,头陷在黑丝绒枕头里,脸上盖着的,是他的白衬衫。

苻晔似乎出了汗,眼睛在衬衫下眯着,像是滚动着很热的春潮,然后在下一秒似乎回过神来,猛地弹起来,捞起被子盖住了自己。

“哥……你……你怎么回来了?”

苻煌额头青筋轻轻地跳,半天没有说话。

苻晔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抓着他的衬衫,猛地松开了手。

然后听见苻煌问:“你分化了?”

苻晔脸红的能滴血,额发都泛着潮意,“嗯”了一声。

然后偷偷将他的白衬衫捞进了被窝里面。

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行为,苻煌肯定什么都看到了。

苻煌问:“看过医生了么?”

苻晔又“嗯”了一声。

满室都是芬芳甜腻的丁香味道,这世上大概也就苻煌这样的alpha可以不受刺激。

苻煌就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苻晔坐在床上,人快要被烧透了。惊惶盖过了发情期的潮热。

他隐藏了那么多年的不可告人的情意,就这样以最不堪的样子暴露在苻煌跟前。

他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苻煌的了。可能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苻叔叔带着他来的,和他们母子四个人在洗花巷的一家老餐馆里吃饭。

吃了什么他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吃完饭,大人挽着手走在前头,他们已经决定要先搬到一起住,说是试婚。

他和苻煌就跟在后头,在洗花巷的河岸上散着步回家,两岸的海棠花开得很盛,他很多年后一直记得繁花摇曳的样子。

他回到家对他妈说,苻煌好像不太喜欢他们的样子。

他妈告诉他说:“你苻叔叔说了,他就那样的性格,不爱说话,他对我们没意见的,你苻叔叔问过他。”

苻晔从床上爬起来,飞快地穿上了睡衣,从房间里出来以后,看到苻煌在洗水果。

他飞速跑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他藏了很久的抑制剂,直接吞了好几片。

第二日他也赖在床上不敢起来,外头是阴天,雾蒙蒙的,但白天就是白天,他仅有的勇气也随着夜色一起褪去。他缩在被窝里,被羞耻心完全淹没。

直到苻煌来敲门,说:“吃饭了。”

苻晔应了一声,爬起来穿上衣服。

他头发很浓密,但在被窝里翻来覆去辗转太多次,以至于头发凌乱,天气冷,他套了个红色卫衣,穿着灯芯绒的休闲裤,依旧如往常一样雪白艳丽。

他喜欢鲜艳的颜色。

结果出来以后,苻煌搭眼朝他脚上看了一眼,说:“把袜子穿上。”

苻晔并没有觉得脚冷,但今天显然前所未有的听话,回去穿了袜子。

其实苻煌自己都是赤脚穿拖鞋的。

苻煌也并没有做饭的天赋,他做饭一向很简单,早餐是三明治,热了牛奶。

他拉了椅子坐下,也不太好意思和苻煌对视。

不过这份羞耻和不好意思,一顿饭以后就消解于无形了。

在出卧室之前,他期盼着昨晚上只是一场梦,什么都没有发生,期盼苻煌当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

但等他发现苻煌似乎真的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他就被无法抑制的失落袭击到了。

他抬头看向苻煌。苻煌长得很帅,他工作很辛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沧桑一点,是那种筋骨劲毅的类型。

他们实际就相差八岁,但看起来似乎并不止,有一次出门,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