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 王爷依旧没有要回宫看看的意思。

青元宫的气氛就愈发凝重了。

苻煌站在庭院里看宫阙之上的天, 看到燕子高飞。

宫外真是广阔天地。

他吩咐秦内监移宫。

皇帝移宫是大事, 要看黄道吉日,要祭天祭地祭祖宗,但皇帝这次不用。

他不是怕触景生情要搬离青元宫, 而是要去触景生情……他搬到东跨院去了。

睡王爷睡的榻,穿王爷穿的衣服。

东配殿东西都没少, 还是原来模样。

秦内监觉得皇帝是用桓王的气息和痕迹,筑了一个龙巢。

苻晔日子过的也不轻松。

散了几天心,将京城逛了一遍以后,他就开始跟着程老上课。

太后倒是日日都派女官来,主要给他赏菜。

他当然不缺这口菜,这是太后的慈心。

倒是皇帝没派一个人过来。

苻晔晚上躺在榻上的时候就会想,他到底对皇帝说了什么。

他那天醒来,衣服整齐,不可能做太过分的事情。

酒真是害人不浅。

偏偏他现在要喝点酒才能入睡。

有时候暗暗地想,皇帝虽然叫他出宫,但对他的待遇丝毫不减,心里肯定还是有他的。

想想也是,就连小爱都说,苻煌这样的人一旦动了真感情,就很难收回来。

苻煌此刻只怕对他又爱又恨。

他真是糊涂了,有时候躺在榻上,想苻煌对他又爱又恨这份心思,就能想到心猿意马。

他觉得又爱又恨的心态很微妙,一个直男,突然发现自己的兄弟对自己有那种心思,他很震惊,很恶心,但是又对兄弟有很深的感情,割舍不掉,如此爱恨难解,说不定他努努力,苻煌就稀里糊涂地被他搞到手了。

毕竟苻煌很缺爱。

这小恶念头总是勾引他。

啊啊啊啊,他好可怕!

小爱:“你真的很可怕!”

苻晔:“我有罪!”

小爱:“君子论迹不论心,苻煌这样病恹恹的男人的确有一种不同的风味,你心存觊觎也算情有可原。抛却良知的话,还蛮想看你玩他的。”

苻晔:“不要再说了!”

他脑海里要有画面了。

他觉得苻煌虽然阴森,筋骨劲毅,又比他年长数岁,但懂得不一定有他多。

他要是调戏他,能把他调戏的无所适从。

把一个皇帝调戏的无所适从,这样那样再黑着脸把他扑倒……

啊,住脑。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也只能想想了,就连想一下也会有负罪感。他生平没做过坏事,自然也不可能因为一己私欲害了苻煌。

毕竟苻煌对他来说,并不只是一个男人,还是他名义上的皇兄。

他现在给自己洗脑就是自己要有大爱。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他,要想自己怎么做才是对他好。

于是他就只能更加勤勉学习,以期自己真能有一日为苻煌分担政务。

这世上不会有比他对苻煌更忠心的臣子。

他如今学习也不用装了,放开了学,也不用遮掩自己的文化水平了。

他虽然是程老的弟子,但程老年迈,实际教导他的有好几位名师大才。也不知道太后是怎么跟他们说的,他现在学的倒不是琴棋书画和骑射,而是治国之道,理政之学,学的内容涵盖了思想道德,法律,社会学,经济学,农学,包括军事等等许多方面。

学业枯燥,很苦,但他学这些,总能想到苻煌。

想当年的苻煌,是不是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