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哭兮兮埋在张泽衡颈间,语调柔中带尖,听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好怕......”
张泽衡明知故问:“怕什么?”
季语的手搂得更紧,“你会不会嫌弃我,不要我了?”
“不会的,”张泽衡的呼吸尾音藏着笑,即刻被担忧语气取代,“你成日困在家中,不交朋友不社交,精神会出问题的。”
“那你陪我去。”
“你们一班女仔,我去不好。”张泽衡不掩饰地轻笑,他打着商量,“我送你去,第二日再来接你,可以吗?”
季语得寸进尺,“不好,你就在楼下等我。”
张泽衡的笑意更甚,“我有公事要处理,我应承你,一早就去接你,亲自。”
张泽衡是贪心第一人,季语的活蹦乱跳令他苦恼,死气沉沉也令他无聊,他爱的是始终如一,是自己的存在感。
调教两岁叛逆小童,高明手段不是摆事实讲道理,是反其道而行之。
季语深谙其道,游刃有余。
星期日,晚上九点,众人刚切完蛋糕,张嘉妍顶着一脸的奶油,痛苦地叫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到燴食物不干不净,肚子突发绞痛。
来的几个本就为了蹭吃蹭喝,寿星不舒服,她们大吃大喝不成样子,却也不想消耗美好夜晚照顾病人,就在季语下楼要热水的功夫,一个个找借口全溜走了。
季语拿着热水回来的时候,就只剩张嘉妍一个人,神采飞扬地朝她笑着,她瞬间佩服张嘉妍浑然天成的演技,放下水杯,弹了一下张嘉妍额头,问道:“不痛了?”
张嘉妍没躲过,其实不痛,只是没预料到,还是叫了一下,幽怨说到:“现在痛啦。”
季语一早看出张嘉妍不对劲,“识痛你就不要再兜圈子了,想做什么坏事,还要拖上我。”
张嘉妍感到冤枉,努着唇叹了口气,随后将季语推到其中一间房,神秘兮兮地说:“过阵你就知,坐定定等好,精彩陆续有来。”
看着张嘉妍对她使了个鬼脸,季语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
房门紧闭,张嘉妍在外头的动静无从知晓,位于顶层的套房,三月份的春寒未退,酒店暖气开足,偶尔有木头加热膨胀的噼啪声。
季语坐不住,起身拉上窗帘,眼神巡视一圈,停在了浴室里的椭圆形浴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