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啦,是不是信不过兄弟,来啦,你一粒,我一粒,以后你再问我要,我都未必再有。”
季语默默等着他们接下来的动向,期间张嘉妍也悄无声息地到季语身边坐下,搂着她的手臂。
季语握着张嘉妍的手,没有钟表不知时间,她在心中默数,从一数到一千,两千,三千......
房间外有一小时没发出任何声音,季语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手语让张嘉妍也听一听外面。
张嘉妍听完,指着耳朵,挥手摇头,并捏着鼻子哼哼了两声,季语不解,她小声说:“打呼噜了。”
季语用口型问:“真的?”
张嘉妍笃定地点头。
季语赶忙跑到落地窗前,跟张嘉妍说:“我们想办法打碎玻璃,把床单撕成条,绑起来延长,你绑在腰间,我先送你下去,你一落地就跑。”
季语说得又轻又快,张嘉妍有点懵,反应过来后问:“那你呢?”
季语说:“我爬下去没问题。”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季语尝试了拳头锤,拿脚踹,手肘顶,甚至是用了张泽衡送的钻戒敲击玻璃的四角,玻璃连划痕都不见。
季语还时不时要停下来,望一眼在门边把守的张嘉妍,生怕弄醒外头的两位。
季语累得气喘吁吁,正大口喘着气,下腹突然开始隐隐作痛,捂着肚子蹲下。
张嘉妍问:“阿语,阿语,你还好吗?不要吓我。”
季语摆了摆手,一声不吭跑进洗手间关上了门。她的肚子绞着疼,干呕了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坐到马桶上的时候,发现裤子上有几滴血。
她低声嘲了句:“很好,真会选好时辰。”
最后,她往脸上泼了几捧水,口渴了,没有其他选择,喝了几口水龙头出的热水。
季语走出洗手间,毛巾擦着脸上水珠,细心地将手链上的水分也吸走。
因为怕张嘉妍担心,季语在她出口问前便先笑说:“这几日肠胃一直不太饱涨,我顺便洗了洗脸,现在舒服多了。”
季语不想张嘉妍自乱阵脚,眼神看了眼房门,转移话题:“他们醒了吗?”
张嘉妍摇头,声音尽量压低,“没有,睡得似死猪一样。”
季语点了点头,疲倦地在床边坐下,见张嘉妍还要守着,她摆摆手,“不用了,你也来休息一下吧。”
张嘉妍坐到她身边,季语看着窗外,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我看了,玻璃是夹层的,这房间应该是专门做那些事的。”
张嘉妍迟疑地问:“什么事......”
季语直接捅破:“男女床上那些事。”
而且带强迫性质的。
其实她还想到了别的可能,血腥又残暴,她瞧着张嘉妍已经浑身发抖,忍住了没说。
张嘉妍蜷缩成一团靠在季语身侧,“我好冷。”
季语拉过被子将两人裹紧,搓着张嘉妍的手,安慰她:“放心,他们睡得像死猪,没这么快醒得来,天亮之前,你阿爸同阿哥肯定找得到我们。”
张嘉妍又问:“阿语,你饿不饿?我肚子在打鼓。”
季语说:“饿过头就不会饿了,你要不要睡一会。”
张嘉妍哭红的眼睛又泛起了泪花,问道:“我睡不着,你点知饿过了就不饿了。”
季语说:“很小的时候,总是食不饱,饿就喝水,肚子涨成圆球了都没用,后来有次停水,水都没得饮,就知道忍一忍总会过去的。”
“忍一忍”这三字,后来在季语的生活中被贯彻到底。没有人知道,或者,没有人想知道。
只有他,将她心上的那把刀干脆利落地拔出来,告诉她,铁锈之下,你的血肉仍在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