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业自豪地笑:“我见到了,很厉害。”
季语也笑,问他:“你不觉得危险吗?”
钟业笃定说:“觉得,但我有信心,你处理得了。”
季语这下反问:“那天晶的事,你对我倒没信心了?”
“不是......阿莹,这不一样。”钟业的语气有些无助。
季语没有为难他,问:“我最讨厌季卓万,你知道我点解还要救他吗?”
钟业立刻说:“你不是救他,你是要救马。”
季语震惊地看着钟业,又听他说:“如果季明鸿不叫着要打死只马,你会冷眼旁观,他跌得多重,你都不会同情他,当然,你不会主动伤害他。”
季语赞同,“对,因为他罪有应得,他们都是,而 Lory 是一只无辜的马,是一条生命。”
她引回到正题,“阿琛,天晶也是无辜的,为了我,不顾她,你觉得我会心安理得活着吗?”
季语指出目前唯一可行的一条路,“我留在张泽衡身边,才有可能保证他不伤害天晶,才有可能知道她所在的地方,你们再去救她。”
季语郑重对钟业说:“李逸琛,我爱你,什么都不怕。”
钟业说:“阿莹,我爱你,怎么我什么都在怕。”
浑浊的世界,爱是珍稀物,峭壁下生长的花朵,她说这是她勇气的证明,足以让她目空一切,他说这是老天馈赠,要他小心守护。
“阿霞,”钟业不想季语身处险境,还想劝她,搬出血淋淋例子,“她去世了。”
季语宛如晴天霹雳,“她......”
钟业说:“她一开始就不想拖累阿庆,想好在我们带天晶上机后,跳海自杀。”
季语说不出话,钟业看着她,心中恳求她被这一噩耗震慑,打退堂鼓,他说:“你若是过得幸福,身边的人是不是我都可以,但天霞有样给你看的,你要我亲手推你入火海,我做不到。”
季语此刻却异常清醒,“总之我做得到就可以。”
季语匆匆赶到大门的时候,张泽衡已经等待有一会了,而那位男同学还在,两个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不一般。
季语走上前,自然挽住张泽衡手臂,“不好意思。”
张泽衡打趣道:“说好你等我的呢?”
季语努了努嘴唇,幽怨地看着他,娇嗔道:“等一阵都这么多话说,没有一点耐性。”
“Happy wife,happy life。你明不明?”
男同学听懂了这句,帮口说道:“right!”
上了车,季语觉得很累,她将头靠在窗户上,浸染在冷空气的玻璃却把她的脑袋冻得头疼。
她坐直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在跟司机讨论明日行程安排的张泽衡,咬了咬唇内的软肉,朝他那边挪了过去。
张泽衡专心在笔记本上整理着待办事务,突然感觉肩头一沉,低头瞧到季语在调整着舒服的姿势,连忙把笔记本放到一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悄声问:“要我压低些吗?”
季语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角度,后来想索性躺到他腿上,张泽衡有翘二郎腿的习惯,见季语要躺,双腿规规矩矩并拢平放。
司机中途想问张泽衡需不需要调高暖气温度,刚出声就被他以一个“嘘”的手势阻止。
私家车停在季家门口,张泽衡才轻轻拍了拍季语,“阿语,醒一醒,到家了。”
季语完全睡不着,全程都在闭目养神,古龙水混合皮革的气味让她呼吸不通畅,胃里翻江倒海,因此她缓了好一阵才慢悠悠起身,张泽衡以为是她睡得太熟,其实是她起快了就要吐。
不过,这一程的恶心还是没有白受,张泽衡在她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