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一语双关,季语摇头,肚子却不争气打起鼓。
钟业罕见自作主张,“我去给你煮个面。”
季语绵长地深吸口气,稳稳呼出,“不用麻烦,睡着自然不饿,我也没力气拎筷子。”手手脚脚像是装反的机械四肢,举不起,放不下。
“饿过头对胃不好,”他在她脸上留下一吻,“我喂你。”
吃饱了躺下,翻来翻去倒睡不着了,季语好奇地问:“邻居阿婶和范医生都叫你琛仔,他们很早就认识你?”
钟业也坐起来,与她并肩靠在床头,“嗯,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季语瞬间精神一振,“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我想看。”
钟业开灯,“应该有,我去找找。”
钟业回来,不只拿了本厚厚的相册,还有个方形礼盒,“圣诞礼物。”
季语接过,笑说:“圣诞都过几个星期了。”
钟业提起被子一角,坐上床,“补送。”
“那你欠我的可不只这一份。”
“我慢慢还,”他催促道,“先看看钟不钟意。”
她打开,“明信片?”
傍晚的纽约,高耸入云的建筑轮廓清晰,道路川流不息,仅凭图像,她想象得到这座城市的喧嚣繁华。
她指着其中最高的大楼,问:“这有几层?你这次有去吗?”
“帝国大厦,有 102 层。我从前去过几次,看夜景。”
季语瞪大眼睛,然后又疑惑,“以前?所以你离开孤儿院,去了美国?”
钟业翻开相册,每张相片整齐粘贴在黑色卡纸上,只有一张随意夹在中间,他捏起递给季语看,她认出青少年是他,身边坐着一位年龄很大,也没在其他相片出现过的男人,她问:“是你外公还是阿爷?”
钟业说:“我的养父。”
他选择性坦白,“他的女儿住得很远,他太孤单,就想到领养个儿子。”
“我跟他去了纽约,一直在法拉盛生活,直到我成年没多久他就去世了。”
“哦......是这样。”季语举高照片,在灯光下细细端详,“他看上去很凶,对你好吗?”
“非常严厉,但供书教学,吃穿用度从不吝啬,给的都是最贵最好的。”
季语翻到卡片背面,有钟业的留言
My Stella love,
The twilight reminds me of the moments we share.
Stan Lee
字迹雅致工整,水墨的走向流畅自然,没有下功夫和时间轻易练不出来。
季语挪揄,“难怪当时走前连句再见都不讲,原来是赶着去过好日子,真羡慕你啊。”
钟业没有正面回应,“好不好的,要你亲眼见过,亲身体验过才知。”
他问:“阿莹,跟我去美国好不好?到时你想住纽约或者其他州,读书还是工作,都可以。”
季语犹豫,却不是纠结去留,“......但我办不了护照,也没有签证。”
钟业笑了笑,“我来解决,不用担心。”
季语点头,若有所思了半晌,她说着:“怎么张泽衡送卡,你也送,似细路仔一定要争个高低。”
她眼神一亮,突然想到,“你吃醋啊。”
“什么都知道,”钟业摇了摇盒子,“不只呢,还有一样。”
季语拿出塞在里面的填充纸,盒子底部放了条串珠手链,白玉珠和金珠球被间隔串进红绳,绳两端绑住一个金圆环。
钟业替她带上,边说:“季婷婚礼上林淑惠送她金首饰的时候,望到你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