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一味投入,到时两头空。”血留得没那么多了,阿庆将帕子翻了一面,擦了擦手,“而且要做大事肯定要有牺牲的啦,对不对?”
“对啊,如果那日我被大火困住,你是先拿账本还是先救我?”
男人的天敌,这套“如果”和“二选一” 组合拳,唯恐避之不及。天霞毫无缘由问的这个问题,要阿庆三秒内回答。
阿庆选了他觉得不会错的答案,“还用说,当然是你!”
“庆哥,做大事要有牺牲的,你识讲不识做,好丢架。”
“那我先拿账本好了。”阿庆想这下总没得说了吧。
没想到天霞两手交叉胸前,背对阿庆,一副生气的样子,“哦,原来我在你心里不是排第一。”
阿庆被天霞搞得头疼欲裂,怎么都不对,横竖都是死,还不如钟业一拳把他打晕。
“当局者迷,局外者清。”天霞转过身,笑着给阿庆夹了块牛肉,“你自己做不到,还要求人家,会不会太霸道?”
阿庆张了张嘴,最终败下阵来,默默把牛肉塞进嘴里,与天霞的话一起细细咀嚼。
季家书房里,张泽衡坐立不安,一手叉腰一手扶额,焦躁地左右徘徊,忽然停下,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问着季明鸿:“我让人在阿语平日会去的地方找了一日一夜,完全没有消息,你要不再想下她还有可能去边度?有什么地方是她一直想去的?”
“没听她提过,”季明鸿靠在沙发椅背,心无旁骛握着杯柱旋转,欣赏酒泪,“何苦大费周章找她,一个身上没钱,耳又聋的女仔去得了哪里?过几日一定回来。”
“她是你女儿,你难道丝毫不担心她吗?”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你坐低先,来回走得我满眼金星,”季明鸿叹息起身,给茶几上的一只高脚杯倒上酒,推到对面,又摆手示意张泽衡坐下,“有女如此,我有什么办法?只好愿她自求多福咯。”
张泽衡一口喝光整杯酒,又倒了大半杯,“阿语要是找不回来,或者途中发生什么意外,我们的婚约自然是作废,那季 uncle 觉得我阿爸还会再往你律所介绍生意吗?”
既然季语这个人季明鸿不在乎,钱财名利权势总归是放不掉舍不得。名门望族的关系和往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张泽衡说的这点生意对于季明鸿是九牛一毛,但要是找不到季语,结不了婚,导致张泽衡记恨季明鸿,从而劝张展国与他决裂。那跟两家各自交好的家族也会顺势而为,影响绝不是少点客源那么简单。
张泽衡把高脚杯留在茶几上,直接举起酒瓶喝起来,侧过头翘起二郎腿,轻蔑侧视表情不自在的季明鸿,“我建议季 uncle 履行你做父亲的职责,好好想想,到底阿语还会去什么地方。”
季明鸿苦思冥想,心中纠结片刻,说道:“新界大埔,儿童院。”
钟业此时站在隔着一条街以外的街角,望着私家车开出季家远去,周姨在他身旁一五一十交代季语遭遇,他攥紧拳头,仿佛能听到肌肤的撕扯声,问道:“她有讲会去边度吗?”
周姨摇头,“她只叫我不要担心,说肯定有地方让她暂住。”
周姨又一拍手,悔恨说道:“要知道你第二天就返来,我点都会拖到你来,起码不用她孤零零在外面,现在不晓得她安不安全,有没有食饱穿暖。”
钟业说:“我知道她在边度,我现在就去找她。”
“那好,那好。你要尽快带她去医返好只耳,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辛苦你要夹在中间两头周旋。“
“哎,这算不上什么,我能做的也不多,就当报答你阿妈当年在医院对我大姐的照顾,只可惜李护士长去得太早。”
周姨从悲伤情绪抽离,催促钟业,“快